——鬨個天翻地覆的話,那群爛橘子便也騰不出精力將目光放到伊織身上了。
而五條悟之前所看的方向,其實就是太宰他們帶著伊織離開的方向。
人流分隔開了他們。
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咒術界那邊接下來是可預料到的雞飛狗跳,但這一頭,卻也不怎麼太平。
遠離了橫濱站後,中原中也立刻翻臉,試圖趕走太宰。
但太宰一直沒有鬆開懷中的人,而中原中也顧忌著夏目伊織,總不能強行掰開,用異能力又會被太宰的異能抵消掉。
“太宰。”
他臉色沉了下來,“不要以為之前合作過,你就能夠一直出現在我麵前。彆忘了,你是mafia的叛徒,還加入了偵探社,成了mafia的敵人——”
他冷笑了聲,將拳頭捏得咯吱響,充滿威脅力。
“就算我現在不能殺了你,但將你打個半死還是沒問題的。”
“是嗎?”
太宰不以為意,就連這句反問都問得輕飄飄的,“但是,我發現了一個中也的秘密呢,”他歪了歪頭,露出個和善的微笑來。
“中也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吧。”
中原中也一怔,心生不妙,“你……”
“想也知道,如果普通人聽說你是mafia的乾部,一定會離得遠遠的吧。”太宰慢悠悠說著,看著中原中也愈發黑沉下來的麵色,不僅不怕,還繼續說了下去,“所以中也打的注意是先慢慢熟悉,等到認識久了,有一定的感情基礎了,再嘗試慢慢透露吧。”
他輕笑了聲。
“真是令人驚訝,蛞蝓在這種事上也會如此狡猾呢。”
“混、混賬——”
中原中也磨牙,之前在審訊室裡被太宰設計不得不做出內八字姿勢的憋屈感又再次浮現。可惡,他不過是想要談個戀愛而已,為什麼還要遭受這條混賬青花魚的折磨啊!
“你想乾什麼?把我的身份告訴她嗎——”
“怎麼可能呢,”太宰笑眯眯地打斷了他的話,“你看我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嗎?”
“像!”
這個字幾乎是從中原中也牙縫中擠出來的,說得斬釘截鐵,毫不猶豫。
太宰假裝沒有聽到的樣子,笑意盈盈地道:“我隻是覺得,好歹合作一場,不如一起送去醫院好了。而且,中也難道想用機車送過去嗎,這樣坐起來不太舒服吧?還是說——”
“中也是覺得這個交通工具適合動手動腳嗎?”
他故意露出驚訝的樣子來,看得中原中也火冒三丈,“誰會像你口中說得那麼齷齪啊?!”
“那就換一輛汽車啊。”太宰從善如流地接口。
然而等到被激將法弄得怒氣衝衝真的去調來一輛汽車的中原中也回過身來時,卻發現隻剩下了太宰一個人。
麵對他的質問,太宰攤手,一派無辜模樣。
“啊,因為她的朋友找過來了。”
在中原中也要開口說什麼時,他慢條斯理地,不慌不忙地道。
“比起男性,當然是同為女性的好友過來送她去醫院,要更合適一點吧。”
“……”
中原中也的話被堵在了喉嚨裡,因為太宰的確沒有說錯。沉默半晌,他咬牙看向太宰,“混賬……”他握緊拳頭,最後惡狠狠地道:
“彆讓我再看見你第二次,不然絕對!絕對會宰了你!!”
丟下這句話,中原中也甩袖離去,在半空劃過的黑色風衣似乎也因為主人的怒氣而帶著淩厲的弧度。而他身後傳來的太宰笑聲讓他邁開的步伐都踩得更重了些,好像那張可惡的臉變成了腳下的地板一樣。
中原中也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行人之中,太宰的笑聲漸歇,直至消失。他雙手插著風衣兜,目光放遠,神色淡淡的,明明深處鬨市之中,卻仿佛遊離於這個世界。
他輕輕歎了口氣。
“真是的,真話居然不被相信啊。”
他當然不會將中也的真實身份告訴夏目伊織。
從夏目伊織之前談論到中也時的神情,太宰就能夠猜得到,中也在她麵前的形象一定很好,如果他說出來了,伊織不一定會遠離中也,但他在伊織眼裡倒是很有可能變成背後說壞話的形象。
而且中也不會對伊織做什麼壞事,不存在什麼為了她的安全才讓她遠離中也的理由。
但是,有個人卻需要萬分防備,那就是港口mafia的首領——森鷗外。
如果是由中也送伊織去醫院的,那麼這個消息很可能會傳到森鷗外耳中,他雖然不會管下屬的戀愛,但說不定會想要查伊織的資料,而最後則會查出來伊織和五條悟在一起。
普通人的確沒有利用價值,可咒術界最強的女朋友卻不是。
以森鷗外的性格,絕對會引導中也與伊織朝友情方向加深感情,然後利用伊織與咒術界的聯係來獲取利益。
所以他故意阻撓中也,引開中也,就是因為他覺得五條悟不會真就這麼甩手離開。
事實證明他猜對了。
五條悟讓他的同事過來接走了伊織。
而中也,經過他這麼一攪合,心情憋悶的他也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自然也就不會傳到森鷗外耳中。
——這樣也算是好人了吧?
回憶友人生前說過的話,太宰想,他真的有一直很認真的去學習怎麼做一個好人啊。
不過……
寒涼的風拂過,吹動了他垂落的衣角,也吹動了他垂下的眼睫。
穿著沙色風衣的黑發男人無故笑了下。
——他果然不怎麼習慣呢,織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