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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按照許家小姑娘的話,他發現自己不能生之後,後麵越來越瘋,典型破罐子破摔,提前斷送了大燕江山。大燕江山可不隻是燕家人的,更是他龍津的!

金龍慵懶的盤坐在天子小憩軟榻上,觀察了一會燕棄,發現對方處理政事果然頗有手腕,字寫得十分俊秀不說,看起來清麗,實則暗藏筆鋒不失剛直,內容也處在要點上。

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龍津化作人身現形了,他的突然出現,顯然讓燕棄很是震驚,他的袖擺一揮,桌子上的茶盞就落了下去,摔了個粉碎。

大明宮裡裡外外都有兵士守著,聽到摔杯的動靜,他們應該立馬救駕,但是集英殿沒有任何動靜。燕棄頓時心下一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幾布,手指悄悄地縮回袖子,緊緊按住了貼身存放,薄如蟬翼的匕首。

他分出心來觀察眼前人的神貌,這麼一個大活人,生得長身玉立,貴氣天成,穿的衣裳還是閃耀萬分的金色,丟在烏壓壓的人群中都能被一眼瞧見,這人會出現在這裡,本就是件極其古怪的事。

燕棄仍然沒有聽到除了自己呼吸和心跳之外的動靜,他莫名想到了一些神鬼之說。不,他不信神佛,更不信報應,若是真的有神,他的母後就不會死,繼後也不可能活那麼久。什麼神仙地獄之說,都是那些方士和尚拿來糊弄人心的東西,真要計較起來,他能順利坐上這個皇位,這些說法還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短暫的駭然之後,燕棄迅速冷靜下來,他麵上浮起溫和笑意,展現著自己的可親無害:“這位郎君,不知尋我何事?”

他並沒有感到對方身上的殺意,可光是龍津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這裡,就足夠讓燕棄耿耿於懷,暗起殺心。

龍津著實是一條沒什麼耐心的龍,他直白道:“我這就是來給你治個病,你今日不是大婚,就當是我給你的新婚賀禮好了。”

他一副大人和小孩說話的語氣,仿佛燕棄是什麼年幼的小輩。燕棄怔了,他自然是不信眼前人的鬼話,麵上卻是不顯分毫,年輕的皇帝的確長了一副好皮相,積石如玉,列鬆如翠,聲音如清泉幽澗,燕棄婉拒說:“多謝郎君好意,可是我並無礙。”

龍津道:“行了吧,我不是來殺你的。我若是想殺你,你早八百年就死了,不用藏著你的匕首了,那東西對我沒用。”

他話音剛落,燕棄手中的匕首就從他的袖中飛了出來,落到了龍津手上,皇帝就見著陌生青年手指夾著刀刃,挽起寬大袖擺,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臂,青年拿著匕首,直接往上胳膊上一砍,他就聽得金石交接之聲,有什麼東西落到了地上,定睛一看,原來是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竟然直接斷成了兩節!

龍津琥珀色的瞳孔暗露得意之色,就這破爛匕首,怎麼可能比得過他的龍鱗堅硬。

燕棄回過神來:人的胳膊怎麼可能比精鐵鑄成的匕首還硬!這肯定是一個夢,隻是過分真實的一些……或許是他太擔憂了,才會做這種稀奇古怪的夢。天子心下鬆快一些,但是就算是做夢,他也不習慣這種被動的感覺,乾脆化被動為主動:“不知您想為我治什麼病。”

他話音落下,就得到了對方一個有些難以言喻的眼神,對方道:“這你都不知道,當然是你的不舉之症,你不治好病,你想讓宮妃為你守活寡啊!”

哪個男人能被質疑不行,燕棄臉上的假麵終於不受控製的有了裂痕。龍津沒耐心了:“行了,我現在就給你治病。”他看了看周圍,沒找到合適的容器,手一招,碎掉的茶杯又恢複成了完整的杯子,龍津往裡麵吐了一口唾沫,然後遞給皇帝:“好了,你把它喝了,今天一定能行的。”

看對方氣得發抖,臉上完全繃不住假笑的樣子,龍津皺皺眉:“不能接受的話,那就等一下。”

真是不識貨,他渾身都是寶貝,龍涎乾淨得很,接受不了口水,總不可能想要他的龍血吧。他又不知道天子病情如何,崽也不是一次就能百分之百懷上的,畢竟皇帝沒問題了,宮妃也有可能生不了,他絕對不可能給皇帝放血。

沒想到皇帝這麼矯情,不過作為一個愛乾淨的龍,設身處地一下,也不是不能理解。龍津把茶杯丟在一旁,自己取了一個金子做的杯子,然後拿出了一個洋蔥,撥開來湊到眼睛邊上,撤下神力的庇佑,琥珀色的瞳孔化為金色,一滴淚順著璀璨之極的金色瞳孔滑落。

“行了,你趕緊喝。”一滴眼淚就夠了,對作為人類的皇帝來說,一滴就堪比絕世補藥了。

忍耐,要忍耐!燕棄從美人落淚的場景中回過神來,眼淚比口水讓人容易接受的多。忍著厭惡,喝完了僅有一滴的眼淚:“可以了吧。”

龍津伸手:“把杯子還我。”他這可是金杯子,沒有誰能夠搶走龍的私藏珍寶,雖然他是龍脈化身,可龍津就是一條真正的龍。他拿過杯子的時候,指尖無意間觸碰到了皇帝冰涼的手背,腦海中湧入了一些破碎的片段,沉甸甸的金杯落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龍津死死地盯著皇帝年輕俊秀的麵容,那是過去,也有未來……

在金龍隱隱窺見的未來之中,結局並沒有他幫忙治病好轉,為什麼喝了藥,皇帝還是命中無子?!他可不要做一條短命龍!

作者有話要說:龍龍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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