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咱們去太妃那邊說說話去……”
主仆兩個走在這空曠的道兒上,四周一片肅穆靜謐,隻餘簌簌風聲從耳畔響過。
遠遠望去,元春的背影,筆直且堅毅。
皇宮是個極為曆練人的地兒,曾經天真嬌憨的姑娘進了這地兒,用起心眼來也是越發熟絡了……
***
沈霽興衝衝到賈府的時候,蓁玉跟黛玉正在用早膳。
兩人接到的信是說元宵一起約著看花燈,還當他得等下半晌才過來,結果來的這麼早,黛玉難免驚奇,一邊安排人坐下,一邊問他,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吃過沒有?要不要一起用一些?
沈霽先前統共用了塊綠豆糕,覺得甜膩就沒再吃了,這會兒聽黛玉這麼一問,更覺得饑餓。
他倒是也不客氣,笑嗬嗬地順著黛玉地話一塊兒坐下,抬頭望著蓁玉道:
“可不是——”
話剛出口,便見蓁玉頭也不抬地道:
“姐你淨瞎操心,人家在宮裡住著,什麼好吃地沒有,能看上這的清粥小菜?就憑他在宮裡樂不思蜀的這個勁兒,想來皇宮裡他是過得極好,能缺他一頓早飯?”
擠兌了沈霽一句,蓁玉還抬頭示威似地看裡看他,“對吧,沈師兄肯定是不餓的吧?”
沈霽乾笑兩聲,回道:“可不是——不餓,我就是坐下……陪你們說說話,你們自己吃就好。”
黛玉:“…………”
蓁玉則說滿意地點了點頭,碗裡的碧粳米粥一勺一勺地慢慢舀著,晶瑩剔透,清香四溢。
沈霽咽了咽口水。
隻覺得肚子更空了。
本來依著沈霽的臉皮,怎麼也該蹭上一頓飯的,誰叫他理虧,年前說好的很快來看她們隻捱到來年後元宵。
又因為想顧全自己的麵子,不敢叫兩人知道自己不能出宮的原因,更加心虛,現在便隻能乾受著,好叫蓁玉出口氣了。
一頓早飯就在沈霽的被迫自我折磨中度過了。
***
賈母她們知道沈霽上門,緊跟著就帶人來了儀馨院。
沒辦法,上次跟沈霽的碰麵實在是太糟糕了,賈母又存著利用人的心思,可不得過來跟沈霽套套近乎,轉圜一下沈霽對榮國府的刻板印象。
因而,賈母一進屋子,就拉住沈霽手臂,對著沈霽便揚起了大大的笑臉,一通關切之詞劈裡啪啦安排上。
“來得竟這般早,現下可困?可累?”
“用過早飯了嗎?”
態度熱切的仿佛沈霽是她親孫子一般。
沈霽對在意的人顧及,可對賈母,那真是沒什麼顧忌,見賈母伸手他條件反射般手臂縮了回來。
賈母的手僵了一下,然後特彆平靜自然地將放下。
當曉得黛玉姐妹吃飯,隻叫沈霽乾坐著,賈母就笑嗬嗬地數落了蓁玉幾句,諸如不懂事,沒禮數之類。
然後她轉頭又跟沈霽賠罪,“我老太太托一句大,便喚你一聲霽小子,此番她倆小孩子家家的待客不周,還望你見諒,不如我再安排一桌,你好受用些?”
蓁玉挨了數落,倒是沒氣,隻是似笑非笑地看沈霽。
沈霽對她眨了眨眼睛,複又朝著賈母回道:
“您還是彆托大,我聽不習慣,再說我這兩個招待的妹妹挺好的,我並不餓,這樣剛剛好,老太太你不用多此一舉。”
賈母:“……”
沈霽這擺明是不給你麵子,兩個丫頭做得再不好人家還是護著,她招待地再周到,人家就是不將你放在眼裡。
賈母看明白以後,真就不再做無用功了。
她笑著拍了拍黛玉的手,“行吧,你們小孩子家家的可能更方便些,那我就不多事討人嫌了,隻是記得好好招呼客人,彆怠慢了就好。”
跟著,賈母就往外走,黛玉跟蓁玉送她,才到門口,賈母忽地吩咐丫頭去把寶玉、迎春、探春跟惜春她們叫來。
“都是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一塊兒熱鬨些,等晚上時候去看燈也一起去,我也好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腰肩勞損發作,太痛苦了,就沒碼了,等好一點了之後我儘量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