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抬手又推了一下白玲,“滾滾滾,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彆打岔。你給我老實交代,到底有沒有喜歡的男孩?”
白玲一臉真誠,“真沒有。”
“真沒有?可我怎麼聽說……”
白玲搶話,“汙蔑,純屬汙蔑,那都是對革|命戰|士的汙蔑,我是一顆紅星向著黨,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我眼中沒有那種小情小愛。”
況且,就宋健民那種軟飯硬吃,重男輕女,一邊靠老婆救濟,一邊起家就一腳把原配踢出門的人渣也配被人喜歡。
舅媽笑道:“玲玲,你這張嘴現在是越來越貧了。不過看你這麼樂觀積極,舅媽也能放心不少。”
白玲自幼喪母,舅舅舅媽都拿她當自己的孩子看,原身性格一直不算強硬,很多時候受了委屈隻會自己默默承受。
舅媽沒少為她擔心,怕她受欺負過得不開心。
白玲主動要求下鄉這個決定出乎了舅媽的預料,她被一家人勸了這麼久還能堅持自己的決定更讓舅媽感到意外。
印象中這個孩子一向是個耳根子很軟,不太會拒絕人的性子,沒想到骨子裡原來也有這樣堅持固執的一麵。
看來這段時間,她真的是成長了不少。
門外響起一串腳步聲,“媽,玲玲姐。院子外麵來了個大哥要找玲玲姐呢!”
白玲聽到這話,臉上輕鬆的神色僵住,不知怎麼的,心頭一沉。
這麼晚,一個男人來找她?
原身的社交關係很簡單,這人除了宋健民基本上不做他想。
二姐起身開了門,“誰呀?這麼晚了。”
門外是舅舅最小的兒子,才十二歲的孫聞。
他站在門邊探頭探腦的,一臉好奇,“是個沒見過的哥哥,穿一身綠軍裝,特彆帥。現在就在外麵呢。我看他約莫著是走了好遠來的,騎得一身汗。”
白玲麵上沒了笑意。
她穿過來的時間也不短了,沒見宋健民親自上門找過,連電影票都是讓妹妹送來。
這會兒被放了鴿子才知道急了?
從白玲家到舅舅家,少說也有十幾公裡,他這麼騎一路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真有多喜歡原身呢。
她在心裡冷笑一聲,這人還真是跟書裡一樣會演。
二姐有些好奇,趴到窗邊往外看。
舅舅家住的是一棟三層舊式小樓,他家在三樓,二姐的這個房間窗戶正好對著大院外麵那條路。
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楊樹下的少年,他一身綠軍裝,站在黑夜裡便像是一株挺拔的鬆樹,奪目得不容忽視。
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少年仰起頭,向著這個窗口看了過來,揚聲大喊道:“白玲——”
他這一嗓子引得樓上樓下都湧到窗邊探出頭來看好戲。
二姐被他嚇了一跳,她後退了一步。
白玲一把拉上了簾子。
舅媽驚疑不定的瞧著白玲的表情,“玲玲,他這是?”
少女靜靜的站在窗邊,就連投在窗簾上的剪影都漂亮秀美。
她斂了眉梢,一臉冷淡的說道:“不用管他,我跟他沒關係。”
二姐和舅媽對視了一眼,舅媽最先回過神來,“那我讓孫聞去把他趕走。這什麼人,哪有大半夜站人家門口的,一點事情都不懂,這不是壞女孩子的名聲嗎?”
孫聞一聽這話,馬上擼起袖子衝下了樓。
沒多久,他又咚咚咚的跑了回來,氣呼呼的說道:“玲玲姐,這孫子非要賴著不走,說什麼見不到你就堵在這裡了。”
白玲,“那就讓他站著吧。”
二姐哼笑一聲,“咱們睡覺吧。有本事這小子就站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