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行,這倒是她這個外人多事了。

燕蒼梧一桶一桶的將水提進來。

白玲不願意就這麼乾看著,乾脆也跟著去提水。

沒想到一桶水就提的她手腕生疼,剛提進帳篷就提不動了,隻能暫時放下累的直喘氣。

燕蒼梧走過來伸手過來提她麵前的水桶。

白玲搶先抓住水桶的把,咬牙往上提,“我也能提,不用你幫忙了。”

她膚色白皙,一張臉憋得浮上一層淡淡的緋色,水桶搖搖晃晃的這才離開地麵兩厘米。

燕蒼梧見她一副要跟他劃清界限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他指了指地麵上的水跡,“拎一桶灑了大半桶。你們城裡來的文化人用水就這麼大方嗎?”

白玲低頭一看,地上果然已經被她撒的全是斑斑濕痕,身上那股撐著她拎水的力氣頓時消散的乾乾淨淨。

她紅著臉放下手裡的水桶,心頭尷尬又生氣,氣自己怎麼連一桶水都拎不動。

燕蒼梧彎腰將水桶拎起來,又重又沉的水桶在他手裡好像裡麵不是滿滿一桶水而是一桶輕飄飄的棉花,一隻手就輕輕鬆鬆的拎了起來。

白玲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像條小尾巴,眼巴巴看著他把一桶水倒進了缸裡。

燕蒼梧轉過身來,他皺眉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邊打轉的白玲,“用不著你。你去坐著看書吧。要不然出去玩也行。”

白玲坐回桌邊,她撐著下巴看著燕蒼梧一趟趟的把水拎進來,不多時就將大水缸都蓄滿了。

他蓄滿了水缸一刻也不停歇,脫下外套挽起袖子將裡裡外外該擦的地方又仔仔細細擦了一遍,擦得幾個櫃子一塵不染,緊接著抹布一擰,洗了手就開始煮飯,簡直像個忙碌又沉默的小蜜蜂。

白玲想來想去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燕蒼梧連她這樣一個沒什麼關係的陌生人都願意照顧,按理來說,小孩子一兩歲才是最難養的時候。

那會兒燕蒼梧年紀也小,他都沒有拋棄燕桑榆,怎麼現在居然自己親弟弟在外麵過的跟個野人一樣也不管。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不回家在外麵跑,這地方這麼偏遠,他能跑到哪裡去?他怎麼吃飯?他睡在哪裡?

難道燕蒼梧就一點都不擔心?

看來她還是得探索一下這林場的地理環境,彆的不說,至少要搞清楚燕桑榆去哪了這個未解之謎。

而且,她記得劇情中燕蒼梧是在一個冬天落水被宋健民救了。

她得提前找到那條河,阻止燕蒼梧落水,或者在燕蒼梧落水的時候讓另一個人去救他。

燕蒼梧將煮好的紅薯玉米糝子粥端了上來,一人一碗,白玲剛拿起筷子,一串腳步聲就從帳篷外麵傳來。

“喲,小特務,你這正吃飯呢?”

人還沒到,聲音就已經先傳了進來。

燕蒼梧放下筷子,眉心微皺,白玲好奇的看著燕蒼梧的表情,夾起一塊紅薯咬了一口。

男人一進門,目光就黏在了白玲的臉上,臉上露出一個垂涎的笑,“白知青,還記得我不?”

白玲麵無表情,“不記得了。”

這種讓人一見就倒胃口的人還是很難忘記的,白玲對他記憶深刻,隻不過並不是什麼好印象。

沒想到,這居然就又見到了。他那雙眼睛掃一下她,她都覺得自己像是塊香噴噴的豬肉,有點犯惡心。

“我建軍啊,馬建軍。咱們昨天還見過,我從團部把你接來的。呀,你們這個粥煮的稠得很呢。小特務,沒想到,你現在富裕的很嘛。這麼稠的粥都喝得起了。”

燕蒼梧,“你有什麼事情嗎?”

馬建軍笑嘻嘻的轉了轉眼睛,“我來當然是有好事情要告訴你了。咱們鄰裡鄰居的,我跑了這麼大老遠來,你都吃上乾飯了,也不給兄弟我一碗飯吃?”

白玲搶在燕蒼梧之前開口,“真是不好意思了,飯一共就做了這麼兩碗,沒你的。”

合著是想跑來混飯,就算是紅薯玉米磣子粥,她也不想給他分一口。

馬建軍讓白玲這麼掃了麵子也不生氣,反倒因為這漂亮知青跟他說了一句話心下美滋滋的,尋思著這城裡姑娘就是不一樣,說話這麼好聽,聽著跟台子上唱大戲的一樣。

“咱們大城市來的知青就是說話直,乾脆。那我也乾脆點。小特務,你可是交了好運了,牧畜段最近正剪秋毛,說是忙不過來,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你,他們段長剛才來點名要調你帶著白知青過去幫上五天的忙。”

羊群一般一年要剪兩次毛,秋季的剪毛就叫做剪秋毛。

牧畜段平時最累,他們要管林場所有的牧畜,一些照管不過來的牧畜會分給其他林場職工代為照顧,但年底都要交回牧畜段。

臨到年關宰羊宰牛都是他們負責,自然所有好肉都讓他們先挑了。

剪羊毛在其他人看來也是個好差事,累雖然累一點,但交夠指標,剩下的羊毛會分不少給職工。

羊毛這種好東西,用處大著呢,既能用來做氈子,又能用來織毛衣,懶漢塞進袍子裡也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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