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毛衣小了一號啊,緊緊的箍在文雅身上,箍得她身材曲線無比明顯,這個年代文胸還是個稀罕物事,更何況文雅本來就本錢豐厚。
女同誌們搞清楚了其中的玄機,不由得互相交換起眼色來。
文雅好脾氣的笑了笑,她不好脾氣不行。開口嗆她的這個嫂子自己是個婦女會的乾部,她老公也是個乾部。這個關口她可不敢得罪。
“張姐,我媽給我打這件毛衣好幾年了。她打的時候沒想到我以後還會長高。這就小了一點,你們彆笑話我。我一點都沒學著我媽的手藝,不敢拆,改不了,隻能這麼穿著了。”
她正是說著,忽然感覺到麵前的人都走了神。
房間裡好像安靜了一些,文雅皺了皺眉,順著他們的目光抬頭看去。
孫紅英挽著白玲走進來,她笑得格外燦爛,“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D城來的知青,我最好的好姐妹白玲。”
女孩臉頰白皙,一雙眼睛清淩淩的,穿一件笨重老氣的藍色粗布外套,但一張臉卻小的不可思議,漆黑長發束成一個馬尾垂在肩頭。
鬢角的碎發被微風吹拂,她端端站在那裡,清純得不可思議。
四周的聲音好像突然安靜了下去,文雅想起自己第一次対白玲時的場景,似乎也是相似的場麵。
無論她能獲得多少誇讚和矚目,但隻要白玲一出現,所有人都會完全忘記她,隻看得見一個白玲。
這個女孩好像天生就是來克她的。
那次在小禮堂,宋健民見了她就跟丟了魂一樣。
她那時還不知道白玲是宋健民的前女友,瞧著宋健民的表情,試探道:“那個女孩我認識,說起來咱們還是老鄉。她是咱們D城人。宋大哥,你覺得她怎麼樣?”
宋健民就倆字,“一般。”
彆人說,“這還一般啊?健民哥你的眼光可真夠高的。”
宋健民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說一般就是一般,瞧瞧你們一個二個一副沒見過女人的樣。母猴子在你們眼裡都是女神。”
她那時見宋健民這麼不待見白玲,滿意的放下心來,誰知道他宋健民竟然嘴上跟心裡完全不一樣。
嘴上說著一般,見不到人又眼巴巴的去找,找到之後讓白玲當眾給了個沒臉,搞得她也成了笑話。
她也是傻,以為宋健民這就能対白玲死心了,還往上湊。
誰知道這宋健民,簡直是屬狗的,記吃不記打,讓白玲都給嫌棄成什麼樣了,還成天的到處想要找到白玲,為了白玲跑去勞改隊找卜勝武打架。
他賤不賤啊?白玲跟他有什麼關係犯得著他去出頭嗎?
得知兵團改製的消息,她去找他商量,想讓他也找找門路,要不然回城,要不然調離這個鬼地方。
誰知道他說他根本沒有門路,這輩子就準備紮在這裡了,還說什麼‘哪裡的黃土不埋人’這種屁話。
就算要黃土埋人,她也得回D城,誰要埋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
這麼一段時間下來文雅才算是看清楚了,宋健民雖然一副公子哥的做派,但其實就是個窩囊廢。
他什麼門路都沒有,根本幫助不了她,反倒時不時吃的沒錢了,沒糧了還要找她接濟,想在她這裡蹭飯蹭吃。
就兵團那點津貼,她自己一個人吃飯生活都夠嗆,天天肚子裡也沒點油水,還想找點人接濟接濟呢。
他倒好,一個大男人也開得了口問她借。
剛開始文雅正対他那副公子哥的瀟灑勁著迷,鬼迷了心竅信了他宋健民,借了兩次,但很快她意識到給宋健民借錢純屬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就再也不肯借了。
眼下什麼宋健民,王建民的,她是完全不準備再搭理了。長得帥又不能當飯吃,她得趁著這些領導乾部還沒有調離,抓著個真的能當飯票用的。
文雅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在文雅盯著白玲看的時候,白玲進門一眼就看到了眾星捧月讓一群男客人圍在中間的文雅。
無他,她實在太顯眼了,紅發繩,身上還穿著一件大紅的毛衣,那毛衣短了一截,緊緊的箍在文雅身上。
也是難為她這麼一個前凸後翹的火辣大美人能把自己塞進這件毛衣裡了,嗯,這件毛衣的彈性也是挺好的。
白玲越看越樂,簡直要控製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容,這個年代應該還不流行BM風吧?
真不愧是女主角,什麼時候都走在時代的前沿,簡直是超越現在年代二十年的時尚弄潮兒。
不行,現在才七十年代,二十年都保守了。
這得是2020年的審美風尚了,文雅這是領先時代至少四十年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