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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好像忘記了自己一開始的初心隻是想阻止宋健民獲得金手指,開始忍不住更多的關注這一對兄弟,願意為他們做更多的事情,就連情緒也會被燕蒼梧牽動。
他在她的眼裡從簡單的‘男主金手指’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她的情緒的人。
看到他心灰意冷,受到傷害也要強裝無事的樣子,她的心尖好像也有細微的疼痛。
這樣的情緒……
好像有些過線了。
燕蒼梧匆匆起身,扔下一句,“我把煤給隔壁送去。”
他的樣子,更像是落荒而逃。
莫名的,白玲腦海中又閃過曾經那個想法,如果這個時候抱住他會怎樣?
他會不會感覺到一點安慰,不那麼難過,不那麼灰心。
她無從分辨自己內心的想法,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燕蒼梧。”
他腳步一頓。
白玲鼓起勇氣上前幾步,從背後輕輕抱住了他。
燕蒼梧渾身頓時變得僵硬無比,他安靜而沉默的站在原地,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
一瞬間,他聽見自己鼓噪的心跳喋喋不休。
白玲莫名的麵上發熱,這一抱幾乎耗儘了她的勇氣。
她慌張的放開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
完蛋,燕蒼梧連對人笑一下都要擔心正經不正經。
她居然抱他,他心裡恐怕要把她當成瘋狂的女流氓。
燕蒼梧回過頭,垂眸安靜的望著她,蔚藍的眼底有一些與平時不同,讓她看不懂的情緒。
小姑娘在他的注視下,麵頰浮起一層紅暈。
她小心翼翼的望著她,驚慌失措的對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想耍流氓。你不要生氣。”
怎麼會生氣呢?
這個擁抱,或許是他十年間唯一的值得反複回想,銘記一生的美好記憶。
心中那些灰暗的,沉重的,讓人無法喘息的情緒都在她靠近的瞬間被衝淡,隻用一個沒有絲毫嫌惡的擁抱。
遇到她,已經用光了他所有的幸運。
他太貪心了,明明知道他們之間一點可能都沒有,明明知道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卻仍然想要靠近她,貪婪的想要奢求她對他也有那麼一點不同。
這樣的想法隻是在腦子裡轉過去都是罪惡的,可恥的,卑劣的。
他知道自己有多卑劣。
可是他忍不住,克製不住的被她所吸引。
“不。”燕蒼梧的唇角在不自覺的上揚,瞳仁深處蕩漾著笑意,“我沒有生氣。我一點都不生氣。”
白玲聽著他略帶笑意的聲音,看著他的笑容,有點臉上發熱。
救命,他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
明明平時看起來很冷的人,笑起來好像一下眉眼都溫柔下來了,整個世界好像都瞬間變得璀璨了不少。
她有些招架不住他的笑容。
或許,他說的是對的。
長成這樣的人,的確不應該對女孩笑。
那雙蔚藍的眸子裡似乎總有揮之不去的憂鬱,但此刻清晰的映出她的麵容,好像隻能看見她一個人。
“我不會對你生氣,你做什麼都行。”
白玲,“做什麼都行?”
他認認真真的點頭,唇角上勾,“你對我做什麼都行。”
有種好像就算要他的命,他也會給的誠懇。
白玲看著他,小聲說道:“你能不能彆笑了。燕大哥,你一笑得我有點喘不上來氣。”
她心裡補了一句,再這樣對著她笑下去,她是真的會動心。
燕蒼梧忍俊不禁,“好。”
白玲說完自己喘不上氣這句話,稍微放鬆了一點。
把真心話當玩笑一樣說出口,就會讓人感覺好像一切都隻是玩笑而已。
白玲看著燕蒼梧的眼睛,“燕大哥。我來這裡其實有我自己的理由,不是因為我有多麼崇高的理想。你不要把我看的太好。我很多時候幫彆人,隻是覺得這件事對我來說不算太難,而且我剛好看見了。”
燕蒼梧聽著她的話,唇邊的笑意慢慢淡了下去。
來到這裡她是有自己的理由,不要將她看得太好。
什麼理由?
一個出身城市,成分毫無問題的女孩子,自願報名來到這樣一個地方,不是因為崇高的理想,還能是因為什麼理由?
他腦海中忽然想起曾經見過幾次的那個英俊少年,那個人就是她的理由嗎?
“從我來到林場起,燕大哥,其實你幫我的地方比我幫你的地方要多得多。平時飯都是你在做,柴都是你在砍,連煤都是你拉回來的。”
她看著燕蒼梧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如果沒有你,我在這裡是活不下去的。”
彆的不說,就卜勝武和馬建軍這兩個人,如果不是燕蒼梧一直豁出命的保護她。
他們硬來,她真不一定能逃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