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2 / 2)

倘若我問心有愧 存寧 8790 字 7個月前

諦聽早已習慣了阿槐的不客氣:“今天有道門中人闖入99號,應該是跟你的仇人有關係。”

阿槐哦了一聲:“道門中人?”

“我已經將她送走,並且消除了她的記憶,不過你還是要萬事小心,不要做不該做的事。”

阿槐撇嘴,“知道了知道了,總是念叨你煩不煩?”

諦聽被嫌棄的要命,他也隻是提醒,阿槐不想見他,他便不在她麵前找存在感,轉身便消失了。

他一走,阿鬆才說:“諦聽大人似乎是關心阿槐大人。”

阿槐切了一聲:“我才不需要這樣的關心,打著為我好的名義束縛我,他要是真關心我,還不如去把謝卓給我碎屍萬段,那樣才算替我出氣,法則又不會怪我,隻會罰他。光是動動嘴皮子,誰不會呀?”

阿柏點頭:“阿槐大人說得對。”

所有人的關心都是廉價的,阿槐根本不在意,要是彆人說兩句好話她就被感動的找不著頭腦,現在早被人連肉帶骨頭吃得乾乾淨淨,可沒人會因為她容易原諒就放過她。

阿槐托著腮:“謝卓居然還找了道門中人來對付我,他是把我當成惡鬼了嗎?他以為這樣就有用嗎?”

世間無鬼,隻有各種各樣的“氣”,陰氣、晦氣、怨氣、煞氣、邪氣、死氣……這些“氣”是造成各種各樣“非自然現象”的罪魁禍首,有道行的人會通過風水八卦來進行驅邪,再厲害一些的可以直接淨化,但他們的能力和阿槐比起來實在是差得太遠了,所以殺鬼是不可能殺的,根本沒這本事。

阿柏冷冷地說:“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仔細看的話,阿鬆阿柏身上都有阿槐的影子,阿鬆溫柔寬和,是生前善良懂事的阿槐,阿柏冰冷淡漠,是被埋在地下滿是怨恨的阿槐,分離出了阿鬆和阿柏,阿槐就有伴兒了。

世界上還有很多好人,但阿槐不會再靠近他們了。

“阿柏,你去查查看,諦聽說的是什麼情況。”

“是。”

而迷迷糊糊走出槐樹路99號的鄧九萱摸著頭,狐疑地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咦,她是乾什麼的來著?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直到回去了見到謝卓,鄧九萱才如夢初醒,想起來了!

謝卓難掩激動,他謹慎又期待地問:“怎麼樣?你這趟出去,有什麼效果嗎?”

“哎呀,你在說什麼呢,殷槐肯定是人呀!”

謝卓感覺鄧九萱的態度有點不對,他問:“你怎麼這麼確定?”

“你忘了我是什麼人了?雖然我經驗不夠豐富,比不上師兄跟師姐,但我平時也是有認真學習的,殷槐真的是人!我可以肯定!”

就好像“太陽從東邊升起”“先閃電後打雷”“1+1=2”“睡前要洗臉刷牙”一樣,諦聽將“阿槐是活人”的認知灌輸在了鄧九萱的腦海中,無論謝卓再怎麼懷疑再怎麼攛掇,也不可能撼動得了她,這就跟謝卓突然告訴她,說她其實不是女人是男的一樣。

所以鄧九萱還反過來想要說服謝卓,讓他不要那麼疑神疑鬼,甚至語重心長道:“我覺得你是不是平時拍戲什麼的太累了?聽說你馬上又要進組,可能是壓力太大導致的失眠吧?而且人死不能複生,我覺得你也不能把殷槐當成你死去愛人的替身。”

這姑娘一旦清醒,說話就很噎人,每一句聽著都蠻可笑的,但堆積在一起愣是把謝卓堵得無話可說。

他確實是要進組了,馬上要開拍的是一部為了紀念偉人的紅色電影,因為謝卓形象好名聲佳,所以才被選中,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可以徹底奠定他身為主流演員的地位,可是從戚向橫出事開始,他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差,每次一要睡覺,胸口的齒痕就隱隱作痛,越困越想睡就越痛,隻有努力睜著眼睛才能緩解。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謝卓也不會如此著急。

鄧九萱算是他最後的希望了,結果這個女人一點不爭氣,這讓謝卓情緒繃不住,他一向都偽裝的很好,連跟隨他很久的助理都不知道他私底下也有脾氣,而且脾氣很大,要是真的什麼都查不出來,不能給殷槐致命一擊,那麼他去報警,不就等於把自己的黑曆史掀開給人家看?

到時候有看不慣他的,在網上爆個料,他要去哪裡找人算賬?

鄧九萱好像沒看見謝卓眼底的怒氣,她還在努力說服他:“我是說真的,你還是放寬心吧,我知道初戀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很特殊,很重要,但有的時候就是造化弄人,而且人家殷槐現在還未成年呢,你都三十好幾了,放古代能當人家爸爸,這種父女戀還是彆搞了吧?”

見謝卓眉頭一跳,鄧九萱還以為自己說對了,“再說,人家家裡人剛出事,你就因為她跟初戀長得一模一樣,我覺得你這是對你自己的不尊重,對殷槐的不尊重,對你初戀也不尊重,要是隨隨便便來個人跟初戀長得像都能當替身,那你這不叫深情啊,你這叫自以為深情吧?”

說著,鄧九萱歎了口氣:“算了,我還是回去多看兩本替身,這樣應該可以再感同身受地安慰安慰你。”

謝卓差點一句臟話罵出口,他真心覺得鄧九萱這個女人腦子有毛病,讓她辦事辦不好,還拿了他一百萬,他的錢是能隨便拿的嗎?

但影帝就是影帝,心裡氣死了,表麵上還是能做出情聖的姿態,他苦笑道:“你說得都對,可她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我覺得她就是我愛著的那個人,所以……所以請你再幫幫我吧,拜托了!”

美男子再度示弱,一雙電眼深情纏綿欲語還休,沒談過戀愛的鄧九萱頂得住嗎?當然頂不住,她哎喲了一聲:“這個、這個……那我再想想辦法吧!”

謝卓很擔心自己的安危,拍電影的這個機會他肯定不會錯過,但是劇本上有好幾處需要用到炸|藥的地方,還有跳車逃命被追殺之類的情節,不是謝卓胡思亂想,而是真的很容易出事故,他自己就這麼乾過。

早些年剛出道沒多久,有個男演員跟他爭同一個角色,當時是謝卓輸了,後來他私下派人買通劇組的道具師,在威壓上做了手腳,導致對方高空摔下,落得個半身癱瘓的下場,之後黯然退圈,演員夢碎,而謝卓接替了這個角色,演得很好,從此大放異彩。

殷槐現在可是繼承了殷家全部的財產,萬一她也想在劇組做手腳害他,他怎麼防?

有保鏢也不夠,謝卓希望鄧九萱也能跟他一起,有這種道門中人在,他才稍微有點安全感。

雖然他也挺懷疑,以鄧九萱這個腦子究竟夠不夠用。

他可是花了錢的!

胸口的齒痕又開始疼了,謝卓發現它疼得越來越厲害,他試過用紋身貼或是粉底液遮擋,但是在大熒幕上這承受不住鏡頭考驗,很容易穿幫,一旦被人發現他身上有女人的齒痕,那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偏偏對鄧九萱這種想法天真的女人不能說實話,這人眼裡非黑即白,隻有好或者壞,沒有灰色地帶,現在她這麼信任謝卓,是因為謝卓塑造出的深情悔恨男主形象,他容貌英俊身材高大又有錢有名,可不是當仁不讓的男主角嗎?

鄧九萱以為這是個久彆重逢或是虐戀情深的愛情故事,然而男女主角最清楚,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愛情,如果一定要給他們的關係套上一個名詞,阿槐很選擇“狩獵”。

以愛之名得到的傷害是一種恥辱,決不會給阿槐帶來快樂,想要相安無事,必須付出足夠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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