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1 / 2)

倘若我問心有愧 存寧 8790 字 4個月前

“為什麼美少女都會掉頭發?”

如果不是她瘋了,就是世界瘋了,不然她怎麼聽到一隻長毛小狗張嘴說人話?!

“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美少女都會掉頭發?”

這回鄧九萱聽得更清楚了,不是做夢,真的是長毛小狗在說話!

她尖叫一聲,像是腳底安了彈簧一樣,整個人竄到了院子裡那棵槐樹上,緊緊抱著樹乾,再看這滿院子的貓貓狗狗,心底無比恐懼,怪不得呢……她從牆頭上往下看,感覺這些小貓小狗跟人似的,啊啊啊好恐怖!它們不會真的都是人吧!

長毛小狗歪歪腦袋,“你怕什麼,你剛才進來的時候不是很能嗎?”

鄧九萱心說誰能不怕啊,她戰戰兢兢地回:“你、你的狗糧要是突然開口說話,你、你不怕嗎!”

長毛小狗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不吃狗糧。”

“那你的骨頭突然開口說話你總該怕了吧!”

“我也不啃骨頭。”

鄧九萱開始瘋狂腦補,好家夥,不吃狗糧也不啃骨頭,難道是要吃人嗎?!

她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你、你彆吃我啊,我不好吃的!”

長毛小狗看她這慫樣,嘴角撇了撇:“你膽子這麼小,怎麼敢到這裡來?”

鄧九萱吸著鼻子:“我來是為了找點殷槐的頭發絲兒之類的,又不是來見鬼的……我、我也沒見過狗開口說話啊,師父沒說過有這種情況啊!”

長毛小狗有幾分了然,它在這裡工作很久了,雖說生死陰陽乃是不可跨越的天塹,然而人間有一些道門,對引路人的存在是知情的,不過這都是秘密,大部分道門其實也就改改風水去去晦氣,世上根本沒有“鬼”可言,想必這個女孩是道門中人,但因為年紀輕,所以並不知道太多。

“那就不能讓你走了。”長毛小狗舔了舔鼻子,“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但擅闖這裡的人類不能自由離開。”

鄧九萱當時眼前一黑,她要被吃了吧?要被吃了吧?肯定是要被吃了吧?!

她本事是有的,雖然不像武俠劇裡那樣能上天,但飛簷走壁不在話下,隻是實戰經驗約等於零,又涉世未深,二十幾歲了被師父跟師兄師姐們保護的很好,道門中人不問俗事,主要是這次她自動請纓,謝卓給的實在是太多了……感覺不好好乾是白拿人家一百萬,而且他們道觀很窮,祖師爺的香都快供不起了。

心理素質不行,去個晦氣還行,真槍實彈的上陣反倒拉胯,尤其是長毛小狗會說話太嚇人,鄧九萱有點承受不來。

但遇到危險,坐以待斃是最愚蠢的行為,她幼時比較皮,爬得一手好樹,一聽長毛小狗要留人,鄧九萱搓搓手噌噌噌往上爬,這棵老槐樹很高,少說得有個兩三百年,她寧可在樹上躲著不下去也不要被吃!

真奇怪啊,99號的房子並不高,但是爬到這麼高的樹上往外看,卻什麼都看不著,按理說不應該瞧得見外頭路上的行人嗎?

長毛小狗:……

派這種人來做事,真的會有效果嗎?

鄧九萱抱著樹乾不鬆手,然後她就感覺有一股不可抗力傳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掰她的手一樣,下一秒那樹乾就抱不動了,整個人往下掉,直接一個屁股墩兒摔倒在地,疼得她齜牙咧嘴,然後發現麵前似乎多出個人。

鄧九萱嚇了一跳,頓時忘了疼,警覺地擺出防禦姿勢,卻聽長毛小狗驚喜地叫:“諦聽大人!”

諦聽?

鄧九萱望著麵前的黑衣青年,他容貌俊美,身上有股讓人感覺很不舒服的氣息,通俗一點形容,就跟個冰箱似的,又硬又冷,靠近的人都會凍成冰。

難道這才是槐樹路99號的主人?殷槐跟這裡一點關係都沒有嗎?這個人認識殷槐與否?

“收起你的小心思,這裡不是活人該來的地方。”

鄧九萱見他沒有要攻擊自己的意思,又是人類的外表,膽子略略大了那麼一丟丟,頂嘴道:“憑什麼啊?這裡是你家嗎?什麼地方活人不能來?”

引路人的規矩是不能與活人產生一點聯係,阿槐是法則之外的例外,引路人是至陰的存在,他們身上的陰氣會影響活人,長毛小狗提醒:“你最好是馬上離開,否則產生任何後果,我們都是不負責的。”

鄧九萱覺得它在說大話,正要反駁,麵前突然出現一隻手。

名叫諦聽的黑衣青年手心正對著鄧九萱視線前方,他的掌心赫然有一隻閉上的眼睛,在鄧九萱與它對視時猛地睜開!

隨後鄧九萱便乖巧地轉過身朝朱紅色大門走去,大門一開,她跨出去,然後諦聽收回手掌問長毛小狗:“阿槐這段時間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作為中轉站的管理員兼阿槐大人的後勤部長,長毛小狗當然知道自己得向著誰說話,雖然,呃……有幾個人倒了大黴,但問題不大,阿槐大人可沒有出手傷人,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所以它很有底氣地說:“沒有!阿槐大人非常儘忠職守!請您放心!”

向來麵無表情的諦聽用一種格外奇異的眼神看著長毛小狗,但長毛小狗毛很長,而且它隻是一隻小狗,它不會心虛不會臉紅,睜著濕漉漉的黑眼睛跟諦聽對視,沒錯,它不心虛,阿槐大人之前都出去抓亂跑的死靈了呢,這還不算儘忠職守嗎?

雖然……雖然那死靈已經在外頭飄了好幾個月還差點影響到活人,但這不是沒鬨出什麼嚴重後果嗎?小問題,不算什麼。

長毛小狗顯然是在包庇阿槐,諦聽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親自去見阿槐一麵才行,他的轄區不在這裡,但殷家人出事,他對此感到非常疑惑,阿槐真的沒有做什麼手腳?

對於阿槐的能力,諦聽並不完全了解,他們兩個是完全不同的個體,雖然同為“引路人”,但力量來源與上限都各自不同,他能感覺到阿槐的深不可測,從她爬出地下的那一刻,他依照法則的指引前去接渡,那天晚上,小峰村又是雷雨交加,怨氣衝天。

按理說這種恐怖的怨氣是可以完全摧毀神智的,偏偏阿槐能說話能思考,並不是暴走的死靈,所以對於阿槐,諦聽一直都希望她能真正的超脫,因為人總會死去,當所有仇人都已經不複存在,她又要去恨誰呢?

在漫長的永生之中,阿槐愛的、恨的、喜歡的、討厭的……終將化為虛無,萬物都有終止和結束,惟獨阿槐沒有。

所以在見到阿鬆阿柏時,諦聽一眼就認出那是阿槐的分|身,是她精魂的一部分。

“你怎麼又來了,我可什麼壞事都沒乾。”

顯然,阿槐很不歡迎諦聽,這位仁兄在她剛從地底爬上來灰頭土臉滿身是泥巴的時候出現在她跟前,真是把她所有狼狽的時刻都看了,阿槐很不高興,之後為了規範她的行為,諦聽還在槐樹路99號看了她好久,查崗的頻率比掃黃打非都勤。

因為是阿槐的一部分,所以阿鬆阿柏並沒有問候諦聽,隻是一左一右安靜地守在阿槐身側,阿槐不信任任何人,也不願意靠近任何人,她隻相信自己,所以幻化出另外兩個自己陪自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