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捏住林書夏的肩膀,一把拉了過來。
水花像噴泉一樣往四周濺起,又落下。
轎車瀟灑離去。
林書夏驚魂未定。
差一點,她就要接受雨水的洗禮了。
她偏頭,認真地看著陳燼的眼睛:“學長,剛才謝謝你啊!”
視線一移,就注意到了他右側的肩膀。
濕漉漉的,好
像都能滴出墨汁來了。
這把傘其實很大,撐三個人都可以。
但雨珠是傾斜打下來的的,不管怎麼樣的傘,多少都會被淋到一點。
可一路走來,一點兒風都沒往她臉上吹過。
陳燼多半是將傘往她這兒偏了。
所以他的肩膀才會一片濕漉漉的。
林書夏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愧疚自己居然隻顧著低頭看路,都沒注意到這個情況。
林書夏抬手,也握住了傘柄。
陳燼偏頭,“嗯?”了一聲。
她用了點力,把傘往他那邊的方向偏了偏。
“你肩膀都濕了。”林書夏著急的說,“你彆都往我這兒偏啊,也遮一遮自己!”
下一秒。
傘又傾斜了過來。
“陳燼!”
林書夏急了,叫他的名字。
“你可以啊,”陳燼挑眉,“敢直呼學長的大名了。”
“……”
林書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其實特彆想說——
你一點兒都不像個學長。
哪有學長是你這樣的,總是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逗她。
但是看到他濕了一半的肩膀。
又把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
“……可是你的肩膀都濕了。”
“行了,”陳燼不以為意,“都已經濕了。”
“可是——”
“你沒淋到就行。”
唉。
林書夏在心裡歎了口氣。
學長又開始說奇怪的話了。
—
等進了學校,雨勢漸漸變小。
外麵下著雨,校道上基本沒有人,整座校園安安靜靜的。隻有雨水滴落樹葉的聲音,特彆的空靜。
一路走到了男生宿舍。
女生宿舍在男生宿舍後麵,還要在往裡走一段。
林書夏停了下來,試探性地問:“學長,男生宿舍到了,你要不要先回去。我自己打傘走回去就行了。”
陳燼抬了抬眼:“我送你。”
這是拒絕的意思了。
兩個人經過敞亮的男生宿舍,往女生宿舍走去。
好在兩個宿舍之間距離不遠,幾步路就到了。
男生宿舍一片冷寂,女生宿舍樓下倒是情侶紮堆。
小情侶撐著傘,親密又小聲地惜彆。
林書夏看了一眼,沒敢多看。
眼神又落到了陳燼的身上。
“那我上去了?”她有些不自然的,輕聲的,“拜拜。”
在林書夏看來,“拜拜”比“再見”顯得要親近熟悉些。
所以她一般都和人說“再見”,隻有和少數幾個人分彆的時候,才會說“拜拜”。
這是第一次,對陳燼用上這個詞。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陳燼的確算是她很熟悉又很親近的人了。
但非常莫名的。
她好像一點兒都不排斥。
陳燼眉骨抬了下,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微小的變化。
漆黑的眼底有細碎的笑意。
他唇角彎了下,低聲:“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