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雯和許初意直接被震驚到了。
“抱你去……然後自己……睡的……沙發?”
空氣凝結,分外的安靜。
好一會才重現了聲音。
舒雯:“我突然覺得,不做的比做了的好。”
許初意:“我感覺陳燼的態度挺認真的,但也沒想到會這麼認真。”
林書夏聽懂了她們的意思。
其實她心裡麵也是很放心陳燼,所以才敢在察覺到自己被他抱起來,還聽到那樣一句話後,沒有立刻警醒過來,反而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一直以來,他的侵略性都還挺強的。
卻又和彆人不一樣。
這種侵略性,是一種帶著分寸感的侵略性。總是能在最緊要關頭,很好地控製住自己。
昨晚已經把她抵在牆壁上了。
明明伸手就能掐住她的臉頰了,還是任由著她偏過頭避開。
冷不丁又想到了昨晚。
林書夏抬手摸了摸耳垂,凹陷的牙印已經消失不見了,但一瞬間被含咬的濕熱仿佛還殘留在上麵。
像觸電,摸起來都酥麻。
“你想什麼呢?”舒雯湊過來,好奇地問。
“沒……沒有。”林書夏咳了一下,“快要上課了,我們趕緊出門吧。”
—
有課的白天一向過得充實又飛快。
一晃眼的時間,夜幕低低地垂下來。校道上的路燈儘職儘責地站立,用另一種不同的方式點亮沉寂的校園。
520宿舍的女孩們第一次一起出門上晚修課。
許初意:“誒!我們正好在一個教學樓上課誒!晚上還能約著一起回來!”
舒雯:“夏夏你在四樓,那你下來找我們吧,我們在二樓。”
許初意:“九點半就下課的話,到時候還可以去買點夜宵吃。”
林書夏睫毛眨動,不太好意思開口。
說自己已經和陳燼約好了。
“夏夏,你覺得呢——”舒雯的聲音硬生生喀住了,幾秒後恢複過來,“我忘了,你現在是有追求者的人了!是我們不配!”
順著舒雯的眼神,林書夏一下子就看到了在門口等候的陳燼。
宜臨大學不少人都知道他,但很少在校園內遇到過,多半都是看的照片。
陳燼一出現在女生宿舍,頓時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旁邊還有幾個女孩互相推搡著想要上前要聯係方式。
舒雯比林書夏還著急,推了推她,“你還不快去。”
林書夏和她們說了聲“再見”,小跑到了陳燼麵前,“你等很久了嗎?”
陳燼伸手,自然地勾起她背在身上的黑色雙肩包,單手拎在手上。
答非所問的:“怎麼沒背上次那個包?”
上次那個帆布包。
粉紅色的,上麵還掛著一隻白色的小熊。
陳燼一個大男生背這樣的包,是非常奇怪的。
但他沒有一點兒嫌棄。
現在又問起這樣的問題……
旁邊有聲音窸窸窣窣地傳來。
“嗯?陳燼怎麼拿了書包?”
“不是,他什麼時候有了女朋友的?我怎麼都沒聽到消息?不過女朋友也好漂亮哦!”
“論壇裡說了好幾天了,居然是真的?!”
……
林書夏回過神來,回答陳燼剛才的問題,“那個拿去洗了,就背這個了。”
帆布包拿去洗了是一個原因。
最重要的是,看到陳燼背那麼女孩子化的帆布包,她自己不自在。
聽了這個解釋,陳燼倒也沒多問。
拎著林書夏的書包,和她一起離開了女生宿舍。
林書夏出門的時候不算晚,但到了教學樓,臨近上課隻不到五分鐘了。
連忙拉著陳燼找了個靠近窗邊的位置坐下。
哪怕是臨時調課到了周五,但有先前的學分威脅,還是沒人敢翹課。
老師滿意地收起了名單,說:“上次拖堂了十分鐘,這次給大家提早半個小時下課。”
教室裡登時響起一片歡呼聲。
這次播放的是14年的《同桌的你》,時長100分鐘。
教室裡的燈全關了,玩手機的也把亮度調到了最低,觀影氛圍濃厚。大家要麼安靜地玩手機,要麼認真地看電影,沒幾個人說話。
角落裡突然響起一聲噴嚏。
如平地一聲驚雷,轟然炸開,又很快歸於沉寂。
林書夏指腹抵著鼻子捂住嘴巴,睫毛眨動,淡粉從脖頸處竄上來,眼睛圓溜溜又不好意思地掃了眼周圍。
發現沒人看過來,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但也不是沒人。
陳燼靠過來,溫熱的掌心貼在了她的額頭上,感受了一下溫度。
低聲問:“感冒了?”
“沒有,”林書夏搖了搖頭,“就是剛才吹了風,鼻子有點癢。”
陳燼看了眼不知道被誰打開的窗戶。
冷風穿堂而過,掀起桌上的課本,書頁嘩啦啦的響。
陳燼站起來,繞道走到了窗戶邊。
“吱——”
老舊的玻璃窗戶被人拉動,發出輕輕一身聲響。
講台上的老師看了過來。
不少同學順著老師的目光,也看了過來。
林書夏呆呆地和他們對視。
想克製住自己,卻又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直起身又打了個噴嚏。
陳燼坐回座位。
臉色平靜,十分泰然自若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林書夏的肩膀上,把她包得像是套了一件大號披風的企鵝。
動作非常熟稔,好像做了無數遍。
就仿佛,他主要任務不是來上課的。
是來照顧身邊這個女孩子的。
老師已經收回了目光。
同學們的卻如有實質一樣,在林書夏身上來回逡巡,偶爾有窸窸窣窣交談的聲音。
林書夏耳根發燙。
明明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卻總感覺就是在說她和陳燼。
“啊嚏——”
林書夏自暴自棄地趴在了桌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呼吸好像熱了起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課。
陳燼拎起書包,一手牽著林書夏走出了教學樓。
一路往學校外麵走。
林書夏愣住了,聲音因為噴嚏甕聲甕氣的:“陳燼,我們要去哪兒啊?”
“你今晚一直在打噴嚏,估計是感冒了,”陳燼低聲說,“校醫院關門了,我帶你去外麵買點藥。”
剛晚上九點,東門小吃街一片熱鬨,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學生。
陳燼牽著林書夏一路直走,輕車熟路地進了一家藥店裡。
大家平時有什麼事都往校醫院跑,隻有校醫院閉院了或者買不到藥了,才會往校外的藥店跑。
店裡燈光開得暗,戴著眼鏡的老大爺抬眼瞄了一眼客人,又慢悠悠地搖著蒲扇。
“什麼病狀啊?”老大爺問。
“感冒。”陳燼說,“額頭溫度正常的,一直在打噴嚏,鼻音挺重。”
老大爺彎腰,拉開櫃子。
手往裡麵伸了伸,剛拿出一盒白色的藥盒,下一秒又放回了原位,抬了抬頭,問:“給大人吃的還是給小朋友吃的?”
林書夏被陳燼牽著到了藥店。
剛才在教室裡還隻是打噴嚏,現在鼻子好像堵住了,呼吸都費力。眼睛聳拉著,渾渾噩噩的。
陳燼人高,一下子擋住了店裡僅有的稀薄的光線,也把縮在他身後的林書夏擋了個嚴實。
老大爺沒看到林書夏,又聽陳燼的聲音還是正常的,當他是替人買藥,問得詳細了些。
“小朋友。”
陳燼說著,伸手把林書夏拉到了跟前,“她這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爺:這些小年輕真的是,秀恩愛都秀到我麵前來了
這張五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