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她憑什麼能幫“少數人”選...)(2 / 2)

說罷,兩人就點評起剛才死了的那兩個人。

“說起來,剛才睡的那倆娘們兒是真的水靈,嘖,都是才十七、八歲的。”

“那可不,腿上的肉捏一把滑嫩得像能捏出水來,本來還想著今晚再去弄兩次。”

“誰還不是呢,這麼好的貨色,要不是因為這次好貨多,咱也沒機會嘗。”

“那倆姑娘也太傻了,被輪的時候都沒要死要活,偏偏為了屋子裡這娘們兒就敢通風報信。”

“聽說就是在村裡的時候這娘們兒護了她們一回,這還把命都得搭上了......”

趙遠茹哭得越發不能自已,將下唇咬得血跡斑斑,整個身軀仿佛不堪重負的白楊樹,再是曾經挺拔堅毅,此時也被壓得佝僂下來。

她哭得太厲害,喘不過氣,大腦缺氧,陣陣暈眩不斷襲來,根本沒察覺身後的窗戶傳來輕微的動靜。

直到一道黑色人影掠過她身側,迅速將門口的兩人放倒傳來重物倒地的沉悶聲,趙遠茹才反應過來,喘著氣抬頭看過去。

透過朦朧的水光,她艱難辨認出了來人竟是燕行。

燕行看了她一眼,沒有吭聲,隻是上前將繩子解開,隨後將自己身上的安全繩給她套上,推著人上了窗台。

趙遠茹橫著胡亂抹了把臉,拽住防護欄回頭看他:“要從這裡出去?那你呢?”

繩子隻有一根,安全繩也隻有一套,若是以往,趙遠茹已經毫不廢話地先行一步,因為她會理所當然地認為燕行比她厲害,留下逃生的幾率比她大。

可現在剛剛遭受重擊,二十多年塑造的世界觀搖搖欲墜,趙遠茹無法做到毫無愧疚之心地優先自我,隻是因為自己更弱。

燕行也跟著跳上窗台,已經提前戴上手套的右手拉著鋼絲繩,丟下兩個字:“一起。”

不等趙遠茹明白過來,就已經帶著人一起跳了出去。

為了避免下來時被左右上下的人發現,繩子墜在左右兩間房的中間位置,兩人此時一跳出去,就往旁邊甩了過去。

趙遠茹咬牙忍耐著直接撞到牆上的冷痛,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燕行無暇顧及她,蹬著牆麵收放繩子,小心翼翼避開房間裡以及樓外可能存在的視線。

費了一番功夫,兩人才抵達事先準備好的樓下走廊儘頭洗手間。那裡不知何時,已經被“保潔員”放上“正在清掃中”的黃色警示牌,阻攔了進來的其他人。

燕行帶著趙遠茹出現在狹窄的窗戶口,身穿黃/色保潔服的憨厚中年女人連忙上前接應。

在被帶走之前,趙遠茹頓住腳步,眼神倉皇無措地回眸看著燕行,半晌才顫抖著唇小心翼翼請求:“如果可以的話,燕先生,在保證您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先去三樓的317、318、139三個房間救人嗎?”

她知道自己這個請求太強人所難,也沒臉說這樣的話,可是想到那些女孩兒縮在房間角落戰戰兢兢,每一次開門,都會不約而同抬起一雙惶恐的眼眸,去看走進來的人會挑誰拖出去。

被帶出去的人也不外乎兩個結局:或是洗刷接客,滿足有特殊癖好的熟客。或是那些看守的人閒來無事,拿她們找樂子。

趙遠茹無法再用“現代社會,生命大過貞/操,扳倒壞人就是解救更多女生免於危機”的大義旗幟,去無視她們此時可能遭受到的迫害。

燕行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對勁。

片刻後,在她越發局促羞愧的神態中輕輕頷首。

趙遠茹淚如雨下,哽咽著低聲道了句“多謝”,就在“保潔阿姨”的護送下喬裝打扮離開了。

下半夜,營救行動圓滿完成,更緊迫的抓捕行動緊隨其後。

輝煌宮附近的人下半夜幾乎都被吵醒了,因為嗡鳴的警笛聲響了半宿,某幾處非富即貴才有資格入住的彆墅區也迎來了不詳的喧鬨。

彆墅區裡許多富貴人家都知道,這是又有人要倒台了。

或許天亮後,芙蓉市某某處,將迎來十年難得一遇的大/清/洗。

這一切,已經與燕行無關,結束營救任務後,燕行就騎著他那台許多人勸說都未曾讓他點頭換掉的二手電動車,橫穿半個城市,噠噠噠奔回了屬於他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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