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師尊的甜寵掌中寶》(2 / 2)

溫珩拍了拍他的肩,“靠譜。”

“這點小事,當然得給溫師兄辦妥。”陸仁嘉說著,又輕皺了皺眉,“不過,劍譜編撰多為傳道所用,內容生澀難懂。初學者入門,大多都要請人當場指導,避免誤入歧途。”

“溫師兄,怎麼不請明燭仙君指點指點呢?”

溫珩不想說自己是被散養的,那聽上去分外可憐。

於是眸光一轉,麵色淡淡,“師尊最近,身體不適。”

但沒想到陸仁嘉擰眉,“身體不適?我昨日還見仙君在議事堂,與長老們商議弟子曆練的事宜,沒看出來有哪裡不適啊。”

溫珩隻能順著往下編謊:“過敏,來不了隨雲山。”

“哦,仙君居然也會過敏?還是對隨雲山之物過敏,好稀奇。”

“……”溫珩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因為陸仁嘉窮追不舍,“究竟是對什麼東西過敏啊?”

“……”

溫珩閉了閉眼,“我。”

陸仁嘉:“?”

溫珩眯起眸子看他,“再問就不禮貌了。”

隨雲山彆的沒有,空地最多。

這個時節桃花的花期到了最末,濃色豔豔的古樹下芳菲落儘,殘花鋪了一地。

溫珩本來以為自己的表演效果會近似於七彩陽光。

但自從握住劍的那一刻開始,忽然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那些晦澀難懂的招式,頃刻間在腦海中行雲流水。

手中的劍柄泛著涼意,卻恰好貼合了掌心的弧度,一挑,一劃,一刺,每一招都自然而然流露而出,似乎早就刻入骨血,沒世不忘。

旁邊的小童也不掃地了,倚著掃把,呆呆愣愣地看著少年衣袂翻飛,身如燕雀。

不知過了多久。

日頭高照,溫珩額間沁著一層細密的汗。

直到銀白的劍光猝然一停,紛飛的落花間,劍端恰恰挑著一朵飄落的殘紅。

他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帶著幾分恍惚。

忽地,劍梢被一柄折扇抵著,往起抬了抬。

“姿勢不對,手位太低。”

溫珩回過神來,循聲看去。

皎衣颯遝的仙君正立在樹下,含著清淺笑意的眼底映出遍山緋紅的花色,卻比群花都更加灼目。

他睫羽一顫,下意識便順著那人的話,往高抬了抬手腕。

鬱明燭手中折扇一按,“又太高了。”

這麼著來來回回,將其餘招式都調整了幾次,鬱明燭點點頭,“不錯,來試試。”

溫珩:……

試什麼?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鬱明燭站在三步之外,靜靜看著他。

就是這個意思。

溫珩不由心中喟歎一聲。

你看看,多少人窮極一生連和頂級高手交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呢?初出茅廬就能以卵擊石,一擊還擊個隕石級彆的。

試試就逝逝。

溫珩將長劍握緊,“弟子冒犯。”

鬱明燭笑著,“為師嚴陣以待呢。”

劍隨身動,長劍在空中劃開一道白影,腳下依著方才記憶中的步法前後相錯。

他速度不快,許多招式還做得不夠儘善,但鬱明燭以扇相擋,連連退了幾步,折扇刷地張開,頃刻間彈落了長劍。

溫珩半是失落地歎了口氣。

鬱明燭道,“再來。”

第二次,溫珩的動作比之前標準,幾乎完整一套都能熟記於心,隻是最後一招露出破綻。

折扇輕輕一挑,長劍便飛出二丈遠。

“再來。”

第三次再來,鬱明燭折扇一合,以扇做劍,趁著空當上步攻去。溫珩心頭一驚,隻得棄了劍譜上的招,後退兩步,抬劍抵擋。

折扇與長劍見勢破勢,遇招拆招,在紛紛花雨中舞出兩道凜然殘影。

最終,鐺地嗑在一起。

溫珩氣息略微有些粗重,麵染薄紅,眼眸卻是潤亮的,在似火烈日下帶著生動的笑意。

鬱明燭也緩緩抬唇笑了,“很好。”

從不錯到很好,溫珩覺得自己應該是進步了的。

兩人抽身拉開距離,鬱明燭溫聲,“你初學劍,不可操之過急,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溫珩笑應了聲是,跟在他身後,想蹭著去樹蔭下坐著歇一會,再撈盞茶喝。

卻不想他練了大半日,驟然鬆懈下來,腳下十分虛軟。

不慎踩到塊半大不小的石子,便一個失力,傾身撲了過去。

“師尊——”

鬱明燭聞聲回過身來,猝不及防被他撲了滿懷,身子一仰,也跟著向後一跌,正跌進樹下落花從中。

霎時花飛滿天,紛亂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