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誤走進去,包廂裡就噤了聲,坐在蕭昶懷裡的小倌兒直接嚇得丟了酒杯,酒水撒了一地,在地上半跪下來。
“都下去吧。”秦誤看向蕭昶,蕭昶也在看他,兩個人無聲對視。
“是。”眾人退下後,包廂裡隻剩下他們兩個。
秦誤上前,拿起那隻被丟在桌上的酒杯,斟了一杯酒,蕭昶眼光一直看他,似笑非笑,灼灼滾燙。
秦誤拿著酒杯坐進蕭昶懷裡,半依偎進他的懷裡,問:“蕭大人獨自在此地喝花酒?不寂寞嗎?”
“我有佳人陪伴,如何寂寞。”小倌兒喂酒沒喂進去,秦誤端酒,蕭昶接過酒杯喝得乾淨。
“那些人嗎?”秦誤笑:“庸脂俗粉。”
“那確實沒有九千歲天資風流。”
“所以我來伺候你,如何?”
“屬下可不敢。”蕭昶笑,然而手卻擁緊了秦誤的腰,揉捏幾下,問:“九千歲的腰,為何如此纖細?”
“竟是比女子還細。”
秦誤笑而不語,動了動腰,幾乎將腰奉到了他的手中:“我福薄,所以腰細。”
秦誤身弱,本身就不強的根骨在幼年時期就被人摧毀殆儘,縱使是養尊處優數年,錦衣玉食也不曾真的補起底子,他注定無法像尋常男子那樣身體強健,魁梧健碩。
猶如一種詛咒,秦誤終生隻能是他人的獵物,又拚用自己一身惑人皮相誘他人沉湎於溫柔鄉,不過與那些有風骨尊嚴的人不同,秦誤沒有絲毫怨懟,他甚至享受且興奮。
蕭昶坦然,伸手攬住秦誤的腰,把人抱上身後的榻上,說:“九千歲福澤厚重,哪裡來的福薄之說。”
“哈。”秦誤勾住蕭昶脖頸,笑:“嘴是被小倌兒喂甜了吧。”
“真心話。”蕭昶抓著秦誤的手捂上自己心口,那一處正跳得劇烈,隔著衣衫也很是燙手。
“花樓裡的真心……”秦誤收回手,嘲諷:“可真是真啊。”
這戲子無情,娼/妓無義,難道這所謂恩/客就有情有義了?
“九千歲不信?”
“不信。”
蕭昶沒有解釋,忽問:“夜深為何不睡?九千歲可是有憂慮?”
“九千歲在憂懼什麼?”
秦誤在想那顆朱砂流紋印,但他轉了話頭,說:“有人嘴碎。”
“還有人想殺我。”
秦誤自嘲:“怎麼辦呢,我可算是,樹敵頗多。”
秦誤指腹擦過蕭昶臉頰,問:“你覺得應該怎麼解決呢?”
蕭昶笑了笑:“那自然是,先下手為強。”
“嘴碎的倒是無所謂。”秦誤說:“但是這想殺我的,我可不想讓他死得這般輕易。”
“九千歲想要怎麼做?”
“我要他身敗名裂,清譽儘毀。”
“需要什麼?”
“想讓人動/情於無形,渾然不覺,有什麼可以做到?”秦誤勾著他的衣帶,若有似無地撩撥他。
蕭昶呼吸粗重半分,對秦誤說:“有,坊間有一種藥,無色無味,藥性極大,一星半點便可叫人理智全無。”
蕭昶貼著秦誤,熱息吹拂,他問:“倘若我幫你拿到,九千歲如何獎賞屬下?”
秦誤笑開,抬腿勾住他的腰,四兩撥千斤地力氣翻身,床榻略微搖晃,他們兩個人位置轉換,秦誤把他壓在身下,兩個人緊貼著,秦誤直起身,略微偏頭,發絲散亂,臉色發紅著,略微聳了聳腰,肩頭起伏下落,感覺到男人身體僵硬一瞬後,他刻意問:“這樣的獎賞……足夠嗎?”
“九千歲想要怎麼玩?”蕭昶興奮得發顫,他扶著秦誤的腰,問:“我任由九千歲處置。”
“我是閹黨,你該知道我早已沒了那物件。”秦誤發絲亂了,束發的冠早已被卸了下來,烏發披落,容顏如玉,說及痛處,臉色也無甚苦痛,他仍舊笑:“你想怎麼玩?”
秦誤雖然口中是詢問的話,然而手上動作卻沒停下來,拇指上帶著玉扳指,手骨修長,白皙光潔,卻又似乎沾染著欲念,一寸寸勾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