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憑九千歲處置。”蕭昶扶著秦誤的腰,眼眸散漫,氣勢卻鎮著場麵,放縱地任由身上人為所欲為。
秦誤解開他的腰帶,隨意丟在地上,手中的綢緞衣物被他一一解開,蕭昶沒穿官服,身上都是挑了舒適的綢緞做的常服,秦誤解得順手,衣料扔的滿地都是,然而秦誤一件也沒脫自己的,衣冠體麵,整潔完好,僅僅隻有發冠被拆落,一頭長發披散而已。
終於秦誤折騰得痛快了,衣料也被扔的七七八八,一具鮮活的,蓬勃的堅韌的身體在他眼前袒露著,毫無顧忌。
“九千歲可高興?”蕭昶體溫高,對涼意混不在意,也沒半點羞恥心,他肆無忌憚又遊刃有餘地托著秦誤,目光看他,同他對視。
秦誤眼光也看他,兩個人眼裡情緒不明,晦暗難言。
秦誤手上扳指從蕭昶肩頭滾落,他撩起眼睛,丹鳳眼上挑,冰涼的玉戒指順著強健的肌理回轉,半挑半逗,秦誤熟練地掌控局麵。
蕭昶的身軀也很優越,骨架寬闊,肌肉飽滿,體溫滾燙而體力強悍,然而他的體魄上卻遍布傷疤,盤曲如蜈蚣,一條條地橫在他的身體上,有的甚至直接從左肩劃到了肚臍,幾乎可用傷痕累累形容。
不如和尚的體魄完美。
秦誤隨意用指腹擦過那道最長最猙獰的疤痕,凹凸不平的觸感可見當年傷口極深,他問:“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蕭昶混不在意,他望著秦誤,說:“幼年所傷。”
“我曾從懸崖墜下,滾了數百米,險些喪命。”
“當時又適逢大雨,我爬到一個山洞裡發了一天高燒,一戶農家人撿起來才沒死。”
秦誤收回手,玉扳指拿了下來,他放在手心裡把玩,道:“蕭大人可真是命大。”
“我聽聞這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想必蕭大人福氣在後頭。”
蕭昶眼神盯著秦誤,看他低眉垂眸,卿卿好相貌,萬般惹人愛惜,眼中情緒越發複雜,他說:“九千歲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何會墜崖嗎?”
秦誤收攬手心,抓住扳指,道:“隻怕是蕭大人年幼貪玩,自己跌落了山崖吧?。”
“是屬下年幼時認識一個弟弟。”
“生的一副觀音相,花容月貌,粉雕玉琢,極其漂亮,很愛哭,尤其喜歡在我麵前哭。”
“他喊屬下,哥哥,說喜歡屬下。”
秦誤覺得無趣極了,煩躁情緒突然起來,他推著蕭昶的胸膛想要起身離開,然而他的腰卻被蕭昶掐著,難動分毫,蕭昶執意扣他聽完這段過往。
“至於為什麼摔下懸崖……”
“因為他騙我,說他家就在崖上,結果我一上去什麼都沒有,反而是一雙手把我推下了懸崖。”
蕭昶說這話時,他臉色一點憤恨惱怒都沒有,他甚至在笑,看著秦誤笑。
“這笑話著實荒謬。”秦誤坐在他的身上,低頭看他,蕭昶由著他看,眉眼愉悅,飽含了滾燙又晦暗的熱意。
“我不愛聽。”秦誤沉下臉,說:“我沒興致了,鬆手。”
“九千歲不愛聽?”
“九千歲想聽什麼?”蕭昶鬆開秦誤的腰,他說:“那殿下聊聊陳忠滿門滅口的案子?”
“青龍軍湮滅已是近十年的事。”
“九千歲覺得,殺陳忠一家滅口以絕後患的,是青龍軍嗎?”
“閉嘴會嗎?”秦誤煩躁極了。
他將玉扳指放入口中,俯下身,捧著蕭昶的臉,側頭將扳指送入他的口中,兩個人距離有一瞬極其靠近,幾乎呼吸交融,秦誤將扳指渡給蕭昶,蕭昶被扳指堵住嘴後,終於安靜了。
秦誤從他身上起身,站到榻前整理自己本身就沒有淩亂的衣袍,發絲垂落,脖頸長而細,腰也細而韌,背影瞧著惑人。
蕭昶從口中拿出扳指,指腹把玩著扳指,靠在榻上看秦誤整理衣裝,渾身氣勢懶散,然而雙眼燒得燙,一直看著秦誤。
秦誤不會束冠,隨意撿起地上不知道哪個姑娘小倌兒留下的發帶束發,發辮垂肩,他側身回頭,臉沒了氣勢高立的發冠,他的臉更加沒有凶氣,反而多了秀美,他這張臉太容易叫人迷惑。
他連威逼利誘都勾人:“如果你讓我心想事成,我不會虧待你。”
“謹遵九千歲吩咐。”
秦誤離開了。
蕭昶把扳指套入自己的拇指中,尺寸剛好,他忽然想到,秦誤的手骨秀長,戴這種粗大扳指應該是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