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佛(1 / 2)

炮灰過於絕美 白夏晝長 6008 字 10個月前

蕭昶收回手,目光對上秦誤,似乎要講他審視其中。

秦誤撩起眼皮,目光輕佻,然而手一瞬鬆開,箭矢猶如利刃,刮著風直接朝向蕭昶射過去,破空淩厲,劃過蕭昶的門麵,在他耳邊擦出血傷,箭矢堪堪擦過,繼續後射而去,直直地插在樹乾上,沒入半寸才停,樹搖風動。

蕭昶卻紋絲不動目光凝重,他問:“九千歲你這是何意?”

秦誤又拉開了弓弦,隻是這次弦上卻沒有箭矢,他若有似無地散漫回答:“當然是……要你命啊。”

他笑意不達眼底,惡意毫不遮掩,卻五官過於明媚,笑意盈盈似的迷惑人,他鬆開手裡的弦,一瞬時弓弦崩動,聲響如古琴斷音,數人從枝頭飛下,赫然禁軍打扮,提著刀劍包圍住蕭昶,刀光劍影,日光反射一起照向蕭昶,竟是殺氣直衝蕭昶門麵而去。

秦誤站在他們當中,笑意越發愉悅。

下一刻,殺手蜂擁而上,蕭昶被迫出招抵禦,這些人出手狠辣果斷,狡詐詭譎,不是禁軍身手,反而像是世家暗自訓練出的死士,隻是數量多且身手更好,出手更致命,顯然是花了大力氣培養出來的。

秦誤風輕雲淡地站在殺手之外,冷血又愉悅地站在一棵旺盛的楓木下,綠葉掩映,白膚紅袍,烏發黑眸,他漂亮至極,眼前卻是一場絞殺,他是唯一的始作俑者,他惡毒至極。

他是鬥獸場上唯一的贏家。

蕭昶身形體魄都是上乘,起初還能抵禦數人刺殺,然而卻手無佩劍,招式也不淩厲老練,擋住幾招襲擊門麵的刀劍後節節敗退,身上出了好幾道血痕,飛濺的鮮血濺出數丈,秦誤的衣袍一角都被染紅了,秦誤略微皺眉,厭惡自己衣袍被玷汙。

殺手迎麵刺劍刺向蕭昶腹部,蕭昶合手去抵禦,然而渾身筋脈忽然一軟,他手骨無力,長劍竟是直接從他雙掌處穿過去,刺中他的腹部。

頓時,鮮血大冒,他的衣衫被血染紅大片,殺手趁機一齊出劍,趁機挑斷蕭昶的手筋腳筋,蕭昶大潰,直接被衝上來的殺手製服手腳,強行壓在地上雙膝下跪,脊背彎曲,他似乎被活活折斷了一半的骨頭。

其餘殺手見人已製服,收了刀劍,恭恭敬敬地請秦誤上前:“九千歲。”

秦誤點頭示意,緩步上前,看向被桎梏得一絲動彈也無可能的蕭昶。

蕭昶皮囊極好,縱使頹敗被擒,也是脊背寬闊,肌理雄渾,看得叫人晃眼,惹人豔羨,仿佛蕭昶金鋼作骨,尊嚴錚錚。

“嗬。”他站在蕭昶麵前,一群殺手的前方,身形格格不入的瘦削,卻又運籌帷幄,遊刃有餘,他伸出腳尖點著蕭昶的下巴,逼他抬眼看自己。

秦誤略為低眉,居高臨下又倨傲地看蕭昶受人桎梏,狼狽得無從動彈模樣,同他對視。

蕭昶身上傷口大大小小足有數十道,尤其剛剛那一劍,刺穿了他的腹部,血湧如注,他臉色蒼白,額頭上排了一層細密的汗,被強壓著脊背抬頭,他看眼前絕頂貌美的男人,臉色沒絲毫羞惱氣急,他眼光沉著,凝視眼前人,似笑非笑,問:“你為何想殺我?”

秦誤眼光散漫,輕蔑又厭惡的看著蕭昶,然而他麵相難顯惡意,笑得猶如山魅,惑人心目,似乎一邊用愛意誘惑書生,一邊又極為殘忍的剖心的妖物,他萬般迷人心智。

他眼簾垂下,一道淺淺的褶皺痕跡走筆猶如刀刻過一般,他笑了一聲:“為什麼啊?”

他壓低聲音:“因為,你極尊貴。”

秦誤極嫉恨厭惡這世上極尊貴的人。

眼前這極尊貴的嫡皇子在他眼前跪伏著身,像是被架住四肢的野狗一般,卑賤如泥,狼狽難堪,他愉悅不已。

他揮了揮手,殺手將人押到懸崖,秦誤衣袍灌木劃出好幾道褶皺,蕭昶的鮮血流了一路,木葉上皆是血跡,臨到懸崖,殺手才將蕭昶鬆開。

秦誤站在立如刀刃的懸崖口,風刃簌簌,他的發絲被略微吹亂,卻也難折損半分他的麵容。

蕭昶看著他,眼目沒有絲毫挫敗,他目光輕漫,混不在意,問:“故技重施?”

又要教他從萬丈山崖跌下,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不是。”秦誤笑了一聲,搖頭,在他的耳邊說:“我還給你下了軟骨膏。”

“就在給你的玉扳指裡。”那顆,他渡過去的玉扳指。

蕭昶戴了玉扳指這麼久,軟骨膏早就滲入了肌理裡,秦誤再用去瘡藥物催化,蕭昶就算還有體力,也不過是三歲幼兒的力氣。

蕭昶連兒時從懸崖爬去山洞的力氣都沒有,猶如一塊砧板上任人拿捏的肉,他這一次不會那麼好運,還有貴人搭救。

“哥哥,你去死吧。”秦誤眼裡笑意漸濃,他絲毫沒有愧疚,一如他當初把蕭昶誆騙上山崖,直接將人推下懸崖那樣。

去死吧。

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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