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佛(1 / 2)

炮灰過於絕美 白夏晝長 7117 字 10個月前

微竹被調到主偏殿伺候,其他幾個並不熟識的宮人親自送到門口,淨法和宋渝瞪大了眼睛,對微竹十分驚訝。

淨法從小到大都在佛域,衣食住行雖然接觸一些伺候的姑娘,但是絕對沒有真正相處過,何況這微竹是秦誤派人送進來的宮人,宋渝則是對秦誤的防備。

微竹被幾位並不熟識的大宮人送到門口,淨相和宋渝站在淨法寢殿口站著,兩個人都僵直住了,對於微竹趕也不是,收也不是。

微竹被大宮人們送到主偏殿門口,哭得核桃大的眼看向門匾,幾個大宮人手裡抱著她的物件,微竹平日裡沒攢多少錢財,然而大宮人送到她手裡的卻平白多出許多金銀首飾,上好衣料來,滿滿當當地塞了幾隻實木雕刻箱子。

大宮人同主偏殿的人交完物件,一個為首的大宮女麵露微笑地同他告彆:“日後,你就要在佛王身邊當差了,儘心儘力都是應當的。”

大宮女是秦誤精心挑選的伶俐宮人,生得明媚聰慧,穿金戴銀,衣料華美,氣度非尋常傭仆,反倒像是大戶人家的管家,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一件紅布包裹的金鐲物件攤開,賽到微竹手裡:“大家姐妹一場,這都是姐姐我的一點心意……”

微竹手裡捏著鐲子,眼光看著那塊紅布,眼眸又紅了。

這快紅布是她給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做肚兜用的,她托了衣局的人才拿到手裡,還沒做出個樣子來。

秦誤在用孩子威脅她,微竹怯懦到渾身略微發抖,低了頭,嗚咽一聲,說道:“謹遵九千歲教誨。”

淨相本以為淨法對於微竹會有所阻攔,然而他站在門前眼睜睜看著一個妙齡女子登堂入室,他實在不解,他轉頭跑進淨法的寢宮中。

淨法正在研抄佛經,紙張上密密麻麻都是墨筆字跡,他站在書案旁,意有所指地說:“師兄……她,她可是秦誤宮中的人!還是個女子!”

淨法停筆看他,回應“嗯。”

“她前來修行。”

“她是個女子!”淨相說:“怎麼會有女子到和尚廟裡修行的說法。”

“修習之人,無論男女。”淨法同他對視,說:“倘若秦誤進來,你會同意嗎?”

“當然不行!我聽說他好男風……”淨相皺著眉說:“秦誤來這裡肯定沒安好心,他前來一定是為了引誘師兄,同微竹前來並沒有多少分彆……”

淨相一瞬時就禁了聲。

他的想法雖然出處是好,憂慮淨法遭人陷害,然而關心則亂,他即冒犯了微竹,也輕視了淨法,似乎聖子佛王與尋常葷/色男人彆無二致,他人輕輕略微一勾淨法就淪陷在即了。

淨相一瞬視就低了頭,麵露羞愧:“對不起,師兄,是我失言了。”

“無事,不必避諱她,凡事皆以尋常宮人對待即可。”淨法偏頭繼續提筆抄經書:“安排她在寢殿隨身伺候。”

“是。”淨相點了點頭,低著頭沉默,雖然沒再多言,卻還是憂慮地看了一眼淨法,淨法卻沒再表示,專注抄寫經書,他也不好意思再張口,隻能出去安置微竹。

夜晚,主偏殿寂靜,隻有隨行的僧人偶爾誦經禮佛,微竹收拾好行裝,換上了從未有過的上好衣料,頭上略帶珠翠,清新小玉,嬌弱可人,她端著茶水進殿,撥開珠簾,將茶水放置在案桌上,半跪著靜候發落,她略微膽怯,半遮半掩地看向案桌前的淨法,喚他::“殿下。”

淨法吩咐:“伺候筆墨吧。”

“是。””微竹聽從命令,起身。

微竹站在案桌邊低頭研磨,新上了蔻丹的指甲貼著上好的徽墨,雪白皮肉泛著脂粉香,零星幾聲磋磨聲響在靜謐中格外清晰,微竹呼吸聲輕微,專心磨墨,連看也不敢看淨法。

忽然。

“伺候筆墨,有什麼講究嗎。”淨法筆尖沾墨,提筆在上好的禦紙上落字,他略微遞眼問。

“奴,奴婢隻是灑掃的粗使奴才,伺候筆墨奴婢也隻是看過幾個大宮人伺候九千歲,其餘奴婢一概不知。”

微竹手法還略顯生疏,身段也略微笨拙,莫說會伺候人,紅袖添香,就是連秦誤身邊的大宮女,也是難以企及的。

她偶然見過幾次九千歲獨自在案桌邊研墨寫字,漫不經心又生了三分媚氣,一等一的身段,好看得叫人過目難忘。

“知道了。”淨法垂眼,繼續落筆。

微竹無從言語,知得繼續低頭沉默著磨墨。

主偏殿不過百米,側偏殿中燈火通明,宮人都是秦誤的心腹,守在宮門,儼然有序,彼此心照不宣。

宮殿中,燈火微晃,暗風拂過,半開的窗戶中掩映幾點星鬥,宮殿中有人私語切切,似乎耳鬢廝磨,親密無間。

“怎麼,今日不提那位聖僧了?”蕭昶躺在榻上,上身衣料半褪,露出精壯矯健的腰身,他半明半寐地看著身上的人,伸手扶著他的腰。

秦誤拿著一支毛筆,沾了藥物,笑說:“他現下紅袖添香,隻怕已然樂不思蜀。”

“探子來報,他胸口的流紋印已然消退,他不過是個偽君子。”秦誤說:“現下隻怕早就把清規戒律拋諸腦後了。”

蕭昶笑:“你就如此嫉恨他清高?”

秦誤沒有絲毫猶豫,低眼看他:“是。”

“我就是嫉恨他冰清玉潔,君子端方。”

秦誤就是坦蕩,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縱使這惡意毫無緣由,毫無來曆,為人所不齒,但他也絲毫不會克製。

倘若有一種人僅僅隻是活著就礙他眼,那一定是這種人罪大惡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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