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墮佛(1 / 2)

炮灰過於絕美 白夏晝長 6980 字 10個月前

第17章

新婦,秦誤和淨法怕是都沒機會有了。

秦誤出聲,呼吸浮動,若有似無的暗香漫延了淨法滿懷,秦誤笑:“那是自然,殿下是佛祖座下,隻是奴才被殿下抱得踏實,想到了一些過往罷了。”

“過往是好是壞?”

“……”秦誤略微詫異,斂了一瞬眼皮隨即又抬起,看向淨法,他視線照舊寧靜如深潭,秦誤素來不愛談過往,他沉思片刻,模棱兩可說:“半好不壞吧,奴才幼時覺得日子貧苦,後來日益富貴了,反而覺得幼時自由。”

“不過這幼時,是在上京城之前了。”秦誤被攬抱著,笑:“殿下見笑了,奴才胡言亂語。”

“無事。”淨法回眼,兩個人再無言語。

行苑已然恢複秩序,近二十餘名刺客已然被禁軍捉拿,宮人正在修整宴場,世家公子,皇親貴胄各自回去歇息,老皇帝正在主殿中用安神香,主偏殿和側偏殿的人守在行苑門口,焦急地東張西望,淨相和宋渝望眼欲穿,微竹安靜地站在一側,雖然情緒並不明顯,但是帕子被絞得起皺,他們望見那身雪白僧衣,彼此看了幾眼鬆了一口氣。

淨相正想迎上淨法,然而還沒出聲卻詫異發現淨法懷抱著一抹鮮紅,正是那個相貌絕頂,心如蛇蠍的秦誤。

他一時怔住,目光凝在了秦誤和淨法身上,完全不解他們姿態竟如此親密。

秦誤察覺淨相難以忽略的目光,,那小和尚很是防備厭惡他,秦誤勾唇微笑,眼眸中惡意漸濃:“殿下,您說,您抱奴才回行苑,像不像是抱新婦進門?”

秦誤略微彎了彎身,眼光看向淨法的耳後,在外人看來似乎他就是在淨法耳邊呢喃私語,撩撥一般地蹭了一下他。

淨法目光轉向他,沒有開口。

淨相氣得臉都紅了,欲言又止,屢次想要張口,宋渝連忙製止他,淨相這才憋了一口氣按捺住了脾性,微竹在一邊絞著帕子,目光不敢向前看。

淨法抱著秦誤走到行苑門口,側偏殿的人迎上扶著秦誤下來,喚了轎輦將人攙扶上去,秦誤略微欠身行禮,對淨法說:“奴才多謝殿下搭救。”

淨法淡淡點頭。

秦誤眼光一轉,坐在轎輦上,眼光居高臨下地移向站在一邊的微竹,他笑而不語。

微竹目光對上秦誤,臉色蒼白,捏著帕子渾身繃緊,竭力地忍住想要逃竄的衝動,被由上至下地審視著,無從逃脫。。

秦誤坐在轎輦上,收回視線,揮手教人抬腳離開,微竹才回神,渾身劇烈發抖,脊背冒冷汗。

“師兄,你沒事吧?”淨相關心淨法,連忙查看淨法情況,淨法回應,他轉頭看向站在原地後怕不已的微竹,道:“回去。”

微竹勉強擰出笑容,彎身行禮:“是,殿下。”

……

刺客刺殺一事大鬨行苑後,老皇帝沒了圍獵的興致,第二日就浩浩蕩蕩地回了皇宮,二十幾個刺客被捉拿,卻在押送大獄的路途中一齊暴斃,老皇帝心悸

此事,更加執著於元昶下落,然而張玉被野獸咬傷腿後告老還鄉,卸了一身職務,老皇帝托付秦誤,務必儘快搜尋元昶。

秦誤傷了腿,告假長達一月,一直都沒在老皇帝跟前伺候,他調動半個禁軍,在京城中搜尋三皇子蹤跡,皇榜張貼,黑市懸賞,一夜之間舉國皆知大齊皇室三皇子元昶下落不明,皇帝大有立儲之意,然而皇榜張貼近半月,三皇子下落卻杳無音訊,一時間坊間傳言紛飛,無數謠言,大多都篤定元昶已然身亡,凶多吉少。

同時,無人覺察,禦山崖下幾十個官兵貿然闖入,駐紮近半月有餘,日日在山崖下徘徊,搜尋無果後才撤出禦山。

半月過去,禦山事亂漸漸平息下來,秦誤的腿好了大半,可以勉強下地走動了,後宮中忽然開始流傳風言風語,說不知道是那宮的婢女與侍衛有染,珠胎暗結數月有餘,宮裝衣裙下已然小腹微隆,一直用寬鬆衣料遮掩著,如此傳言說得傳神,然而遍尋宮中,卻沒有絲毫蹤跡,漸漸的,這種傳言也消止了。

又過了數日,秦誤腿腳大好,才得以回歸曌明殿,跟在老皇帝身邊伺候,老皇帝新得了一位美人,心熱得很,隔三差五就要去美人宮中喝茶,秦誤拿捏得準,老皇帝意動,他就派人抬了轎輦往美人宮中去,自己躲懶,派了徒弟跟著。

八台的轎輦踏在石磚路上,高牆長廊,貼身太監走在轎輦側下,老皇帝昏昏欲睡,將要踏入後宮時,突然從垂花門裡衝出一位鮮紅素裙的宮人,高喊:“陛下!”

那宮人是個清秀可人的女子,她直接在老皇帝轎輦前磕頭下跪,直接逼停了轎輦,八個人突兀停下,轎輦搖晃一陣,老皇帝扶著扶手,差點摔下來,他當即沉了臉色:“怎麼回事?”

抬轎太監連忙下跪,喊:“陛下贖罪!是這個宮女突然竄出來,驚了聖駕。”

貼身太監,他幾步上前,看清宮女,詫異問:“微竹?”

微竹渾身一抖,抬起頭看向了轎輦上的老皇帝,眼目含淚,嗚咽說:“陛下,陛下,奴婢衝撞聖駕,罪該萬死!”

“何人?”老皇帝不悅,問道。

“回陛下,是天榻伺候的微竹。”

“陛下!奴婢冤屈,遭受□□,還望陛下做主。”

老皇帝滿是皺紋的臉擰起嚴肅的表情,他問:“你是天榻伺候的?”

“是。”

秦誤被匆匆召到曌明殿,臨到外間議政殿時,龍椅高台之下正跪著一個瘦弱宮人,哭得梨花帶雨,麵容憔悴,而清潔嚴正的佛王殿下站在一側,不言不語,隻扣動佛經,議政殿中宮人已然屏退,金殿之內靜悄無聲,隻有秦誤略微跛動的腿腳,和佛珠扣過的聲響。

秦誤站在龍椅邊側,視線看著那位似乎無欲無求的聖僧,眼裡意味不明,忽然,和尚似乎有所察覺,睜開了眼,對上秦誤眼目,眼底照舊平靜無波,似乎是一座年歲久遠的古刹,肅靜安然。

秦誤勾起唇角,點頭示好,上挑的丹鳳眼情緒曖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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