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墮佛(1 / 2)

炮灰過於絕美 白夏晝長 8325 字 10個月前

第22章

“你……你想乾什麼?”周流川不解,但是卻隱約察覺不對,他皺眉問:“什麼意思?”

“無事。”秦誤搖頭,將最後一杯酒飲下,他站起身,麵對周流川說:“你最仰慕的晚娘今晚會來陪你。”

“真的?”周流川驚喜不已。

晚娘是花陽樓最為溫婉柔美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名滿京城,雖是賤籍卻是賣藝不賣身,尤愛才學頗高的才子,周流川身為紈絝,不學無術,自不在她眼中。

現下忽被告知晚娘會單獨來陪他,周流川欣喜若狂。

秦誤整理衣袍,沾染酒氣後,他麵色微紅,眼皮撩起,眼底情緒冷漠,丹鳳眼淩厲,麵容風流如同脂玉,他正要離開時,卻忽然回身看了一眼周流川,他揚起唇角,說:“春宵苦短,好好享受。”

“那當然了。”周流川不以為意,要見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他整理衣冠,對著酒盞看自己的樣貌,聽見親戚說話他抬起臉,說:“小爺我可算是同晚娘有了牽連了。”

“日後她要是折服於我的英武之姿,同我喜結連理,回頭一定請你吃酒。”

秦誤笑了一聲,眼底冷漠,隻是眉眼太柔,教人看不清其中的冷血的底色。

秦誤走後,周流川端坐在位置上等了一會,晚娘果然抱著琵琶推門進來,一身藕色襦裙,雲鬢花顏,溫婉動人,周流川欣喜不已。

晚娘平底而坐,給他彈曲吟唱,琵琶遮麵,聲酥音軟,瓊玉秋波,周流川望著美人,眼底癡迷,周流川酒過三巡,喝得半醒半醉,看著平日裡自己求不得的美人就在眼前,他意動,接過美人手裡琵琶,將美人抱攬起,走向床鋪。

美人趁他壓上來時,伸出藕臂攬住他的脖頸,輕輕喚他:“周爺。”

周流川欣喜滿心熱望,正要撐起身體喚她:“晚娘……”

嬌柔溫婉的姑娘卻一瞬時目光狠厲,她頭上珠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捏在了手中,纖細的手借著勾攬的姿勢成為一把從後偷襲的刀刃,順著周流川起身,對著周流川的脖頸,一插而入,簪頭刺破血肉,深入頸喉,頓時鮮血如注,床榻上儘是血汙,周流川瞪大了雙眼,口吐鮮血,捂著脖子,不可置信地看向美人:“晚娘……你……”

是秦誤的人。

晚娘柔夷滿盛鮮血,猶如披上血紗,她麵色冷冽,絲毫不見方才溫婉模樣。

“對不住。”

“你必須死。”

她方才出簪,手段又快又狠,沒有給人絲毫掙紮的時間,身手極好,是一把極好的刀刃,她根本不是花樓女子,而是秦誤藏匿在花樓裡的殺手。

周流川口吐鮮血,疼痛劇烈,卻因喉舌作痛,他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無論如何也不曾想到,自己死期就在今日,秦誤竟是連他也做局坑害。

周流川忽然想起幾個月前,他去欄杆邊尋去秦誤,秦誤卻忽然似笑非笑道:“你會死在女人身上。”

一切秦誤一早算計好的,秦誤幾

個月前就算好了他會死在秦誤一手安排的美人身上。

秦誤還說過許多話。

“蕭昶屍身沒找到,一起死吧。”

“還記得我說過這人世不過是個話本嗎?我們為惡,他為善,不作對就破不了局。”

“周家必滅。”

他一句話都沒當真,現在才知道秦誤說的話每個字都真。

他忽然忍不住想,難道這人世當真隻是話本?

秦誤想贏就一定要殺他嗎?

周流川想不明白,他捂著脖子從床榻上重重跌下來,想要爬到外麵呼救,然而他失血過度,腳還沒爬出床榻,他就昏了過去。

晚娘從兩人躺過的床榻中抽出一把長劍,劃破周流川前頸,又用易容術藏好後頸上用簪子捅出來的窟窿,隨手將長劍扔在周流川手邊充作自儘樣子,如此種種確保萬無一失後,她才停頓下身,前往包房中的溫泉裡洗手,鮮血在水裡暈開,方才沾染完鮮血的手被洗乾淨。

晚娘休整好衣裝,藕裙輕散,又恢複成溫婉模樣,她撿起琵琶,回身看了一眼跌爬在床上,手耷在地上的屍體,眼裡毫無觸動,衣衫休整後,她用衣料包裹著手,揚起一抹柔情的笑意,轉身推門出了包廂。

……

三日後,禦山謀害皇子一案以主謀周流川畏罪自戕結案。

供詞陳述,周流川數月前曾在街頭強搶民女,被大理寺司直蕭昶捉拿審問,被下牢獄長達七日,出獄後,周流川一朝懷恨在心,雖隱忍不發,卻一直暗藏禍心,圍獵當日對蕭昶起了殺心,趁亂謀害蕭昶,犯下命案,還要四處搜尋蕭昶屍身下落,捉拿同蕭昶姓名的可疑人士,趕儘殺絕,直到元昶恢複三皇子身位,凶手周流川憂慮過度,恐懼自己謀害皇子一事東窗事發,在花樓中畏罪自戕,周流川屍身上還有謀害三皇子時所用長劍,周流川所用打手悉數自首,一一對證,無從錯漏,自此證據確鑿,無從抵賴。

秦誤看過這一紙供詞,滿紙荒唐。

周流川相貌朗朗,身高七尺,又在周家中是受寵的幼子,他從念書開始身邊就不缺丫鬟作陪,雖無才學,是個活脫脫酒肉紈絝,但也從來沒有作奸犯科,強搶民女的惡習,更沒有殺人害命的膽量,更妄論三皇子同周流川其實並未打過照麵,大理寺中的留檔是不久前才虛造的,如此供詞不過是因為周流川曾搜尋過蕭昶下落,居心不明,主為最為引人注意而已。

周流川是周家借機推出來的替死鬼,甚至至死都瞞著周流川,教他無從察覺,將他送到了秦誤手裡。

倘若周流川不死,大理寺順著禦山圍獵查下去,周家必定滿門抄斬,永無翻身之地,而周流川抗下罪責,那這就是周家教養不當,內德有虧,罪不至死,這是秦誤逼迫周家斷臂求生,要麼替他當下一刀,要麼一起永世不得翻身。

周家舍棄了周流川。

周家裡裡外外打點妥當,將種種皆推在周流川同蕭昶有私怨的結論上,釘死周流川是因記恨蕭昶插手自己春宵美事,而出手加害,不知蕭

昶身位,險些釀成大禍。

這份供詞隻要三皇子元昶並無異議,那麼周家根基猶在。

秦誤親自將供詞送過去,宮殿中守衛並沒有阻攔,此時元昶正在宮中題字,看見秦誤進來,絲毫沒有驚訝。

秦誤將供詞奉到元昶眼前,行了禮,謙和笑道:“殿下,此是大理寺供詞。”

元昶正在紙上寫誤字,一筆落下,筆走龍蛇,他也笑:“本皇子奉命查案,九千歲卻是比本皇子更先拿到供詞。”

“殿下說笑了。”秦誤撩起眼皮,精致眉眼如畫,穿了一身青綠衣袍,站在桌前,伸手拿過墨石磨墨,說:“奴才是個勞命的,替人奔走而已,奴才還能有些什麼?”

秦誤伺候人是一等一的身段,又美又媚,衣著卻青白得猶如三月春,一把楊柳一般教人心生搖曳。

元昶不置可否,卻沒製止他磨墨的舉止,伸手拿過那份按了手印的供詞,看見上麵字句,他嗤笑,轉臉看向秦誤,質疑道:“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同意這份供詞?”

“殺本殿下的人是誰。”

“如何刺殺本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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