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墮佛(2 / 2)

炮灰過於絕美 白夏晝長 8325 字 11個月前

“又是何種能力,何種相貌。”

“相比你我都清楚。”

所以周流川是什麼東西?

“是嗎?奴才記不清了。”秦誤見元昶拿了供詞,放下墨,沒心思再留在這裡,抬腿要走。

“秦誤,你怎麼就敢這麼對我?”

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謀害他,誘惑他,蔑視他。

秦誤回身,風流絕美,色如春花,他笑,三分得意,六分嘲弄,他對蕭昶說:“因為殿下您……賤呐。”

賤得自己的命都不珍惜,賤得一直對他動不了手。

秦誤出門踏去,元昶回神,宣紙上赫然秦誤二字,熟稔至極,煉精化髓,已然不知道寫過多少遍。

……

秦誤從元昶書房走來,回宮殿路途中,忽然走過天榻,他起了意,教人停下轎輦,自己踏入了天榻中。

天榻當中伺候的人寥寥無幾,淨相宋渝在佛堂念經,天榻寂靜無聲,秦誤估算時辰,淨法應當在沐浴,他去到一層果然看見溫泉中一道寬闊背影,他踏步上前,撥開輕紗,那道肌理飽滿的男人身體就越發清晰。

先前一回他也看清了淨法的身形,而當下一見卻還是覺得淨法體魄優渥得世間少有。

然而最為荒唐的是,他是一個佛王。

他眼中興味漸濃,正要上前撫上淨法的肩背,他手將要觸碰上時,淨法闔眸出聲:

“今日要素白袍。”

秦誤想起來淨法是個花和尚,衣服有四五個衣櫃,連洗澡都要挑衣著。

秦誤笑了一聲,收回了手,去給淨法尋衣袍,從幾個衣櫃裡找尋到衣袍回來時,淨法還在打坐,他將衣袍放到架上,走到淨法後麵,正要伸手,淨法忽然又開口:“你想做什麼?”

淨法竟是一切皆有所察。

秦誤仍舊貼上了淨法肩背:

“殿下一早察覺是我,為什麼不趕我走?”

“殿下,我拿得可對?”他在淨法耳後吹了口氣,說:“殿下衣物果真多。”

淨法抬眼看他,同他對視,卻沒回應。

秦誤索性整個前胸貼上淨法後背,道:“殿下,倘若說,你最終會輸給奴才,以為如何呢?”

淨法回答:“不會如何。”

“那可真沒意思。”秦誤略微抬頭數淨法頭上的戒疤,九個點排布成方形,嚴正端方,他道:“我如果輸了,殿下會不會為奴才難過?”

淨法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目光沉著,望著秦誤,他問道:“周流川之死,你可有愧疚?”

秦誤說:“他是畏罪自戕,奴才為什麼要有愧疚?”

“殿下,我在引誘你,不要說如此掃興的話。”

淨法脫開他的身,拿了架子上的衣袍修整好。手裡捏著佛珠,出了溫泉池。

“懦夫。”

秦誤眼神冷漠,如此評價。

……

當日下午,果然三皇子元昶對供詞毫無異議。上奏皇帝,對此供陳。老皇帝在金鑾殿上怒火滔天,連連斥責。

然而現下周流川已然自戕,周家罪無可恕,聽候發落,周家在朝十餘人一齊被貶,誥命被收回,周家族老一律責打二十大棍,在內獄坐一年勞刑。

秦誤也因同周流川交好,給予官職,被指識人不清,被扣了幾個月俸祿。

而蕭昶因查案有功,又流落在外,艱難半生,老皇帝有心彌補獎賞他,特賜給了他在宮外一座居所,並且劃分封地,雖未封王,卻已有王權。

那處居所乃是先皇長子嚴王舊宅,氣勢恢宏,華貴精美,曆年皆有人打理修繕,隻待元昶開府設宴,更換牌匾,便是有了新主。

元昶在台下跪謝皇恩,卻在下跪時,抬眼看向秦誤,眼神不清不白,晦暗不明,秦誤回看他,輕而愉悅,居高臨下猶如神祇垂視凡俗世人。

如此一役,高下已判。

……

周家一朝被貶,猶如一記重錘砸斷了半根脊骨,周家深陷流言蜚語,遭人唾罵,如同汙穢,京城豪門世家再無周家,昔日門庭落市,今日荒涼寥落。

今日周流川出殯,因他是謀害皇子自戕,罪惡滔天,縱使是周家近親也不然沾染毫分,京城中沒有一戶喪葬班子願意踏入周家,周流川往日風流得意,死後淒涼至此,任是誰也想不到。

還是秦誤出手,命京中最好的喪葬班子前往,周流川才得以出殯。

周府中,遠離祠堂的一處偏房屋內,周證提筆皺眉,對著白紙無從下筆,他被族中長老扣在房中已經足有大半月,他在書房中靜不下心,煩躁得無以複加。

終於心中沉靜片刻,落筆著墨,卻忽然門外傳來聲響,他的筆杆徑直擰斷,他僵了臉。

他聽見了哀樂哭聲。

出事了。

他心頭一陣焦急湧上,扔掉手中筆墨就往外踏步衝出去,門口小廝看見他,連忙伸手要攔他:“爺,你今日還不能出去。”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卻被突然一雙手擰了脖頸。

“流川呢?我問你流川呢?”向來端正禮法的周證癲狂猙獰,刷著一個下人的領口逼問:“讓他來見我!”

小廝幾欲窒息,怕的渾身發抖,顫顫巍巍地說:“小少爺,小少爺已經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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