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你們還覺得自己會寫兩句洋文就很厲害嗎？”
沉默。
這節課對大部分人的打擊很大。下課後，大家沒有和以往一樣呼朋喚友，而是沉默著拿起課本往外走。
陳延年收拾的很慢，等班裡人差不多走完了，他才抬腳往講台。
“賈老師？”
美意對上他戲謔的眼神，端住臉。“陳同學有什麼話說？”
“中午一起吃飯？”
“喲，難得你請我吃飯。”她收了講台上的講義。“走啊，我今天想吃涮羊肉。”
“你這吃大戶呢？”
“哎，你前天領了《千真》的工資，昨天領了《新青年》的工錢。十塊大洋有吧？吃個涮羊肉怎麼就過分了？”美意對他的經濟來源了如指掌。
喬年追問，“姐姐，你怎麼知道我哥領了工錢？”
“笨啊，她也領。”延年白了一眼。
三人笑鬨著出了教室。
吃飯時，延年就要開始他對社會主義的見解。美意趕緊製止。“彆，彆。讓我好好吃個飯。”
幾盤涮羊肉下肚，整個人都活了。
美意給了延年一個眼神。
“對於社會主義，公有製我很同意，但我反對暴力革命。”
“哎呀，你就說說其他的，你還對什麼有興趣？”她暫時不想和延年爭吵，隻吸引他去了解社會主義。
喬年年紀小，對社會主義的排斥也沒有延年厲害。這次聊天還算氛圍不錯。
等出了門，美意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我哥讓我下午去找他。”她看看時間，朝延年他們擺手，“快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她著急往外跑，可地上結了一層冰，眼見著要摔了。延年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腰給她扯了回來。
“你小心點，看著路。”
美意仰起頭，討好的笑笑。“不小心不小心。”
直到盯著她上了黃包車，延年才帶著弟弟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