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就為了這種人——(2 / 2)

夏漁繼續說:“如果是我的話,我會不顧一切地找到那些人販子,千刀萬剮也不解恨,得好好想想折磨人的方法。”

傅鬆聲:“……”

理是這個理,但是攝像頭還開著呢。

“找到他們談何容易。”孟扶搖沒有被迷惑。

人口販賣有時候會涉及到財政和政治利益,他們的隱藏性非常高,幾乎留不下證據。

“我會找到他們的。”

鏗鏘有力的語氣響起,孟扶搖看過去,說話的女人蓬勃自信,聲音清透,觸及到了她的靈魂。恍惚之間,她好似看到了年輕的孟清溪。

“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夏漁說,“這就是我來這裡的意義。”

既然是遊戲,那就一定能夠通關,不管是什麼犯人她都可以將其繩之以法。

“我需要想一想。”孟扶搖還是妥協了,“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傅鬆聲頷首,“如果想好了,可以敲擊桌麵提醒我們。”

兩人走了出去,看到守在外麵的人,傅鬆聲示意可以先換班。

隨後他問薑興生:“薑哥,羅文來了嗎?”

薑興生點頭:“來了來了,在另一間等著你呢。”

傅鬆聲又換了間詢問室。

和孟扶搖一樣,這次的羅文變得異常平靜。

傅鬆聲直奔主題:“看來你已經知道了羅家失火案的真相。”

“嗬嗬嗬。”羅文笑了,“真相……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都知道是甘宏富乾的,苦於沒有證據罷了。

“警官,甘家的財產會被沒收嗎?”這個問題他很想知道。

傅鬆聲沒有回答。

羅文明白了他的態度:“我就知道。”

保險起見,傅鬆聲給羅文放了一遍錄音。

片刻後,他忽然問了羅文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和孟清溪的關係怎麼樣?”

“……”

羅文回想,當年他還是個淘氣的孩子,在村裡人見人嫌,但孟清溪不一樣。雖然大家都說她腦子不清醒,讓他們少和她說話,可每次遇到她,她都溫溫柔柔的,望著天空目光神采飛揚。

羅文很喜歡她,所以總是和她的“兒子”徐鵬一起玩耍。

“如果活下來的是她,我們家肯定會得救的。”

“那麼,村子裡的事情,你有沒有在福利院說過?”

羅文不明白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說過。我剛去的時候整天哭鬨,見著人就談我的曾經,仿佛這就能掩蓋我是一個小可憐的事實。”

“最後一個問題。”傅鬆聲直直看向他,“你認識孟行之嗎?”

這個問題在他的意料之外,羅文的呼吸亂了一瞬,很快他擺出茫然的表情:“這個人,是誰?”

已經得到想要的答案,傅鬆聲起身,示意羅文可以走了。

羅文沒有動,他看向牆壁,問:“孟扶搖……還不能走嗎?”

握著門把手的手一頓,傅鬆聲緩緩回頭:“看來他沒有告訴你,現場發現了孟扶搖的指紋。”

聽到這個消息,忘記否認的羅文幾乎失聲:“怎麼可能?!”

傅鬆聲:“為什麼不可能呢?”

回過神的羅文匆匆彆開眼睛,“……我是說,孟扶搖怎麼可能是凶手?”

“那誰可能是?”

“我不知道。”

聽不懂對話的夏漁持續發懵。

幸好薑興生也沒有聽懂,他感歎:“傅隊你對孟扶搖和羅文的態度截然不同啊。”

“對待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態度。”傅鬆聲慢慢回答,“孟扶搖很緊繃,她已經陷入了自我厭棄,這個時候需要鼓勵和安慰她。”

還有一句話傅鬆聲沒說,他其實很擔心孟扶搖的精神狀態,懷疑她有可能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原來如此,她就說怎麼怪怪的,夏漁如獲至寶,記下來以後用。

“對了,鑰匙找到了。”薑興生拿出一個物證袋,“挺好挖的,就埋在麵上,沒費多少功夫。”

他很慶幸友善村沒有修路,當然,也多虧他們去的地方夠偏,沒人挖地。

傅鬆聲接過,這是一把生鏽的鑰匙,看不出來有什麼用。

“根據甘以蘭的說法,我們把那附近的土地都挖了一遍,你猜我們找到了什麼?”薑興生背著手,神神秘秘。

傅鬆聲麵無表情:“甘宏富的罪證?”

薑興生一臉“你怎麼知道”的震驚,“不愧是咱們傅隊,一猜就準。”

“除了這個我想不出你還有彆的可以讓我忽略你裝神秘的東西。”

“……”

唉,傅隊彆的都好,就是不喜歡開玩笑。

薑興生拿出另一個物證袋,裡麵裝著半截腐爛的袖套。

傅鬆聲拿過一看,袖套上沾著血跡,而在其中,又有幾根毛發。

“血跡是孟清溪的,毛發是甘宏富和周朋的。”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薑興生經手了太多的案子,見過太多的受害者,沒有一個能像孟清溪一樣令他惋惜。

她在被單方麵毆打的時候還不忘記留下證據,並且能夠在凶手的眼皮子底下埋起來。

她真的非常非常聰明。

也足夠努力了。

傅鬆聲也沉默了。

難怪這麼多年了,孟扶搖和羅文依舊對孟清溪念念不忘。

這樣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忘記。

“啊?可是孟家父母不是挖過一次嗎?這兩樣東西應該被發現了啊。”

夏漁忽然發出疑問。她又看了一遍自己的記錄,確實是挖過的。

“……”

傅鬆聲又來氣了:“是甘家那兩姐弟。”

和時刻注意周圍的甘宏富他們不同,躲在灌木叢裡的他們能夠清楚地看到孟清溪的動作,所以他們把這兩樣都挖了出來。

就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又把東西放進去的。

“你和陳寄書再去一趟甘家。”傅鬆聲說,“他們絕對還隱瞞了東西。”

薑興生也氣了,立馬點頭:“好。”

真是對這兩姐弟無話可說。

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傅鬆聲接著問:“可疑車輛呢?”

“嗐,除了車子本身,牌照什麼的全是假的,裡麵也是乾乾淨淨的。”薑興生服氣,“你說他們怎麼那麼小心呢。不過也有發現,據說發現了幾根毛發,送去化驗了,結果還沒出來。”

傅鬆聲察覺到異樣,但是他找不出哪裡有問題,恰好容巡來找他說孟扶搖想好了,他隻能先按下疑惑。

還是那間審訊室裡,孟扶搖還在猶疑。

傅鬆聲把裝有鑰匙的物證袋放在孟扶搖的麵前,“你認識這個嗎?”

孟扶搖的目光凝住,再開口時聲音哽咽了:“是地窖……那天晚上我是從地窖被放出來的……她應該是偷了鑰匙……不想我太早被發現……”

她說不下去了。

孟清溪為了能讓孟扶搖跑遠點,也為了萬無一失——萬一孟扶搖被發現,這把鑰匙還能接著用——她把鑰匙埋在了回去的路上。

誰曾想會遇到甘宏富。

耐心等著孟扶搖整理好情緒,傅鬆聲問:“所以你是從哪裡得知孟清溪被埋在安樂鎮的?”

孟扶搖終於開口了:“機緣巧合之下,我和一個男人做了DNA檢測,發現我們兩個有親屬關係。”

那個男人找到她時,她覺得難以置信。但看到他和自己有些相像的臉,她意識到他有可能是孟清溪真正的兒子。

果然,他確確實實是孟清溪的兒子,孟行之。

“我告訴了他她的事情,當時他比較穩定,還說要去找爺爺奶奶。”

但僅僅是一天後,他突然又找上她。詳細詢問了她關於孟清溪的事情。

最後他的臉色有些難看,他說:“是他們害死了她。”

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出的結論,他推測甘宏富和周朋一定參與其中。

之後他帶來了羅文,給兩人做了一番推理,兩人也理清了關係。

再之後,他們以友善村為中心,向四周挖掘,最終在安樂鎮找到了孟清溪的屍骨。

孟扶搖的話說到這裡就結束了,接著她轉而回答另一個問題:“為了能夠得到確切的消息,我出國整容,等待一個機會。至於假身份……”

她頓了頓,看向夏漁:“夏警官,光明的背後是黑暗,和平市的水很深。”

傅鬆聲皺眉,她的言下之意是和平市存在著手眼通天的人物,想要給她做假身份、把她送到甘宏富身邊都是輕而易舉。

但是這和夏漁有什麼關係?

夏漁還以為孟扶搖說的是她很難將罪有應得的犯人繩之以法,她拍拍胸脯,保證說:“不管是誰,隻要他有罪,我都會將他逮捕歸案。”

為了顯示她話語的真實性,她指著傅鬆聲說:“就算是傅隊或者容巡,我都不會手軟。”

她猶豫了一下:“我頂多親自送他們去監獄。”

傅鬆聲:“……”

謝謝你啊。

孟扶搖微怔,她難得笑了:“那就,再好不過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