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彆墅,許朝今推門進去,許致康夫婦和他們的女兒許夢瑤已經都坐在客廳沙發上了。
“歲歲,”趙惠蘭滿肚子疑惑,現在終於能問出口,“這是怎麼一回事,你交代清楚。”
許致康也附和:“昨天打電話那會兒,不還和嘉茂在一起,怎麼又和嘉茂叔叔扯上關係了?”
“沒什麼,”許朝今不想解釋太多,含糊著說,“正好碰到了,伯父伯母,你們彆擔心,兩家的婚約還是作數的,合作也會繼續。”
許致康沉吟半天:“話是這麼說,隻是……”
隻是許致康和蔣城聿都說不上話,自家侄女是怎麼認識這號大人物,還說服對方結婚的。
“爸,媽,”許夢瑤冷哼一聲,站起來,抱著胳膊看人,“我看你們就彆替許朝今瞎操心了。”
許夢瑤比她大十幾歲,和這個堂妹不對付,從來都是直呼其名。
“我看她聰明的很,平時不聲不響,這麼快就搭上蔣嘉茂的叔叔,估計沒少下功夫。”
她話說的刺耳,許朝今沒搭腔,簡單回答了幾句許致康的問題就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想起來領證的事情,從相冊裡翻出來自己在樂團的值班表發給蔣城聿。
【歲歲有今朝:圖片】
【歲歲有今朝:我不排班的話都有時間,看您的安排。】
許朝今發完,已經做好收不到回複的準備,畢竟蔣城聿日理萬機,或許連消息都很少看。
出乎意料,蔣城聿這次回複地很快。
【周三下午三點,我去劇院接你,可以嗎?】
許朝今看日曆,今天是周一,周二她全天都有演奏和排練,周三下午,是最近的一天。
許朝今反應了下,回複:【可以,我有時間的。】
她想提醒蔣城聿那天的著裝,不過仔細想想,蔣城聿向來風度翩翩,清冷矜貴。
好像沒有額外提醒的必要。
周二,因為李子秋投訴的事,樂團的同事看許朝今的眼神有些不對勁,樂團人少,大家又都認識,是八卦滋生的溫床。
許朝今問心無愧,不把這些流言放在心上,成溪替她生氣。
“蔣嘉茂真是個陰魂不散的東西,團長也是,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投訴,就不讓你選首席了?哪有這個道理。”
“就這樣吧,”事情已經發生了,許朝今隻能接受,安慰自己,“好好表現,總還有機會的。”
“不管怎麼樣,好歹把婚退了。”成溪替好友高興,“悶聲辦大事啊,嫁給蔣城聿總比嫁給蔣嘉茂那個花心大蘿卜強,你就應該多打他幾個耳光。”
“也算因禍得福了。”
許朝今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心,以她的溫吞性子,要不是那天被逼急了,還真不一定能下定決心退婚。
“誒,歲歲,”成溪笑得有點曖昧,“我覺得蔣城聿條件挺好的,說不定改天你倆假戲真做了,連離婚證都不用領了。”
許朝今聽見這話就臉紅,去撞成溪的肩膀:“你瞎說什麼呢。”
“怎麼瞎說了,”成溪不服氣,笑著反駁,“我們歲歲這麼漂亮,性格又好,朝夕相處,我就不信他把持得住。”
高嶺之花也有七情六欲,在成溪眼裡,許朝今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
許朝今笑著搖搖頭,蔣城聿願意履行婚約,她就已經很感謝了,對他隻有敬仰之情,至於其他的,許朝今不敢想。
不然,就顯得她太不知好歹了。
周三,許朝今覺得時間過得尤其的慢,兩點多結束排練,她在休息室裡,對著鏡子觀察了一下自己,準備畫個淡妝。
登記時要拍結婚照,即使是假的,許朝今也希望照片上自己狀態好一些。
畢竟,結婚對象從蔣嘉茂變成蔣城聿,也算好事一樁。
從包裡掏出口紅,許朝今的手背無意間碰到戶口本,她心裡還是緊張的,深呼吸。
下午兩點五十分,許朝今收拾好東西,走出劇院的大門等待,她原計劃是等一會兒蔣城聿。
但一出門,就看到停在路對麵的邁巴赫,低調而引人注目。
陸續有觀眾從劇院裡出來,對著豪車指指點點,時不時有人舉起手機來拍照,說這款落地就要兩千萬,隻在短視頻裡刷到過介紹。
許朝今認出來蔣城聿的車牌號,快步走過去。
主駕駛開車的周嶽看到許朝今,很快下車,繞過來替她開車門,伸手護著車頂:“許小姐,請。”
“謝謝。”
許朝今彎腰進車,看見坐在後座的蔣城聿,呼吸滯了一下。
此時才能懂港報對他的形容,顏巔貴公子,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讓港姐和女演員前仆後繼。
蔣城聿穿著純黑色西裝,領口處是暗紅色的溫莎結,冷白的手腕,清冷神情不容侵犯,佛珠讓他的氣質晦澀難辨,他像是上個世界的香港,滾滾紅塵經過,隻剩矜貴。
車內冷氣開的很足,連帶著真皮座椅也是涼的,許朝今把裙子整理好:“抱歉,蔣叔叔,我出來遲了。”
“沒有,”蔣城聿低頭看時間,“本來約的就是三點。”
“您可以給我發消息的。”讓蔣城聿等著,許朝今心裡實在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