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2 / 2)

他私下已命人打聽過祁時安的家世,寒門出身,無父無母,沒什麼家世背景,來到京中後確實找了個巷子租賃一間房舍給一女子,想必便是口中的未婚妻。

放棄皇家的橄欖枝,不忘糟糠姻緣,倒也是個人物。

既已心有所屬,嘉元帝也不好強人所難。

屏風後的陸月菱失魂落魄,原來他真的已有了心愛的女子……

同年九月,祁時安娶妻,昭景公主嫁給了戶部侍郎趙懷遠。

——

彆宮,花廳殿。

殿內攏了個小小的銀絲炭盆,八月底的夜晚,風已經有些涼了,又因是山間,風多添了幾分徹骨之意。

陸月菱斜倚在榻上,烏柔順地散落在腰間,膝上蓋著個金絲羅軟毯。

她繼承了元後的美貌,生得一張精致的桃花玉麵,鳳眸微瀲間,神態嫵媚又帶著分純潔,肌膚像覆了層雪,白得晃人眼,隻是慵懶的靠在那裡,便是傾城之態。

隻是此時那張雪白的肌膚上多了幾道青紫色的印子。

廊下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

“陛下萬安,太子殿下金安。”

門口碧影碧心兩位貼身侍女彎身行禮。

嘉元帝徑直走入殿中,卻不見陸月菱行禮,嘉元帝一向驕縱這個大女兒,此刻瞥見她臉上的痕跡,語氣罕見放緩下來:“朕賜的藥可用了?”

早前行宮的掌事太監便將駙馬打了公主的事報到宮中了。

這駙馬也是忒不知好歹,娶了皇家的嫡公主竟還要納自己姨家的表妹進門為妾。

對外說的好聽,隻道是母親病重,隻願妹妹的遺女能入趙家家門得以庇佑。可昭景公主素來高傲,怎會容忍表妹進門共侍一夫,兩人爭吵數月後,趙夫人氣病了。

公主非但不身前侍疾,反而與駙馬道:“她的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怎麼不同意小妾進門便病成這樣,是做給誰看?”

趙懷遠護母心切,加之在陸月菱身前自卑多年,無從發泄,氣急打了她一巴掌。

這才有了陸月菱從趙府搬去彆宮這一出。

陸月菱素來驕矜,彆宮自她成婚後便荒廢了無人居住,如今夫君不在身側陪著,倒是父親和弟弟來了,她滿腹委屈,不曾開口便開始掉眼淚。

嘉元帝不忍女兒受氣,可公然為難公主夫家,朝堂上的言官怕是又要精神抖擻的朝他貢獻唾沫星子。

他道:“趙懷遠是你自己選的,如今受了氣怎麼不想想當初意氣用事。朕勸了你多少次,婚姻大事,彆當兒戲!”

陸月菱聲音略有哭腔:“兒臣哪知道他變本加厲,非要納那女子進門。”

陸執跟在身後,不知道眼前父女倆這是唱得哪出?

殿中氣氛正凝重,淩霄匆匆從屏風後走到陸執身邊,耳語幾句。

陸執神色遽變,眼神沉得可怕。

頓時朝嘉元帝道:“父皇,兒臣有點事,先行告退。”

陸執又道:“長姐贖罪。”

陸月菱一怔,哽咽問:“何事這般緊迫?”

陸執眼神晦暗,隨口糊弄道:“薛懷來報京兆府有個案子發現了進展,得去看看。”

陸月菱不想繼續聽父皇嘮叨,便說:“我也去。”

陸執沒空再理會她,隻匆匆朝外走去。

出去的路上,淩霄快步跟著,斷斷續續說著下午的事:

蕭後和陸瑤做局要毀沈姑娘的清白,蕭家嫡公子蕭威被沈姑娘用瓷片傷了眼睛,幾次想行那事不舉,惱怒之下便將沈姑娘送去了平康坊。

陸執臉色越聽越沉,聲音森冷,“找死。”

見著主子神色不同往常,淩霄知道他這次是真動怒了。

他是真怕這位主子衝動起來,頓時吩咐下屬:“快去京兆府找薛大人,告訴他若殿下調兵千萬彆應。”

若是今夜太子用兵圍了平康坊,那明日上京還不翻了天了?!

屬下應聲,可其實他想提醒淩大人一句,兩人說話的功夫已見兩騎暗衛絕塵而去,比太子殿下速度還快。

想平這事,怕是晚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