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2 / 2)

顧承宴話還沒說完,賽赫敕納就突然俯下身,壓著他雙膝,湊過去認真舔他的傷。

這下給他刺激得腰眼酥癢、渾身繃緊,要不是及時咬住嘴唇——他就要在這崽子麵前失態了。

狼互相舔傷口是能止血、消毒,但哪有人做這種事?!而且還在那樣……尷尬的位置。

顧承宴隻瞥了一眼,脖頸、肩膀和胸膛就開始大片大片泛紅:

少年趴在他麵前,卷曲的黑發垂落鋪滿了他的大腿,賽赫敕納的腦袋一拱一拱,就像、簡直就像……

這場麵,根本不堪細想。

顧承宴隻能將後背緊緊貼到冰冷的洞壁上,然後闔眸、用手臂擋住臉,儘量逼自己去想些卜辭、卦象。

好容易喘上了那口氣,確認自己出口的聲音不會發顫,顧承宴才推了把賽赫敕納的肩:

“……好了。”

實在怕這狼崽子又發瘋,他隻能擇這個模棱兩可的詞。

而賽赫敕納爬起身後,毫無意外——他腿間的傷看上去更嚴重了:

紅的地方變成紫紅、原本青紫淤血的地方變成暗紅,像被技藝不精的刮痧師傅搓出好些暗痕。

“……”顧承宴長歎一口氣,覺得自己跟這頭狼崽子相處,還真是任重道遠。

賽赫敕納起身後也有些不解:

為何他照著阿克娘親、奧塔它們的方法,烏烏卻傷得更重?

明明他從前受傷,狼群裡的其他成員都是這樣幫他的,怎麼……沒效?

賽赫敕納煩躁地原地繞了兩圈,轉頭就想去外麵給奧塔它們喊進來——或許是他一個人不成?

眼看少年氣勢洶洶又要走出山洞不知做什麼,顧承宴真是怕了他,忙捉住他一截狐裘:

“彆折騰了……家裡有藥,你要真有那閒工夫——”

顧承宴蜷起雙腿,無力地靠到洞壁上,“就陪我泡一會兒……”

反正來都來了,還被少年給他扒成這樣,今日登山雙腿受寒,這麼晾著肉也有寒氣侵體的風險。

顧承宴不想回去毒發,便乾脆衝賽赫敕納伸手,要他給自己抱到熱泉裡。

賽赫敕納依言照做,卻好奇地蹲到旁邊,拚拚湊湊說出句:“熱熱湯,是、藥?”

顧承宴:“……”

他看著少年那一本正經、求知若渴的臉,忍了很久,最終忍住了沒有解釋湯泉不是藥泉。

——小崽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他真是經不起他一次次這麼刺激的折騰了。

賽赫敕納見他點頭,臉上表情又嚴肅起來:原來這湯能治傷病,那以後他多帶烏烏來。

顧承宴半閉著眼,隔著蒸騰霧氣瞟了他一眼,在心中淺淺歎了口氣,沒一會兒就靠到池壁上睡著了。

至於他和衣服是如何回到的雪山彆苑的,顧承宴都不記得了,隻知道次日醒來,他又窩在了賽赫敕納懷裡。

對這狀況,顧承宴隻微微愣了愣神,很快就放鬆自己——算了,小狼崽熱乎乎的,也挺暖。

兩人又在炕上躺了一會兒,等顧承宴醒過盹兒,賽赫敕納才牽著他到灶膛邊,給他展示——

“我,咕嚕嚕壺,會!”

顧承宴眨眨眼,發現他是替他燒了熱水,而灶膛裡火撥得很旺,沒用炭,用不少枯枝。

瞧著賽赫敕納亮晶晶的眼,顧承宴好笑,抬手像哄小狗那樣揉了揉他的腦袋。

“所以,這火也是你……?”

賽赫敕納抓了把頭發,然後指指那堆快被揉成破布的衣服,上麵放著打火石。

——原來如此。

顧承宴睨他一眼:還挺聰明。

等簡單洗漱、換好衣裳後,賽赫敕納又牽顧承宴到門口,指給他看院裡一垛老高的枯枝。

昨天見顧承宴在收集這個,他就吩咐狼群去拾撿了些,反正它們素日也喜歡叼著樹枝玩。

枯枝枯葉能生火,火還能變成流星、綁在弓箭上助他退敵,他的烏烏真的好厲害。

而顧承宴看著那座小山一樣的木柴,眨眨眼露出個淺笑,“真好,謝了。”

見他滿意,賽赫敕納便又抓著他回屋,一邊端出水碗要學說話,一邊又比劃給他——以後有事就交給狼群。

“也……行?”顧承宴想了想,有狼幫他捕獵弄食物、拾撿柴火,好像也不錯。

於是,從這天起,賽赫敕納便堂而皇之地住進了雪山彆院裡,每日跟著顧承宴同進同出。

晚上即便顧承宴替他鋪好了床,他也會強硬地抱著枕頭被子擠到炕上,幾次以後,顧承宴也隨了他。

如此,時光如梭、光陰荏苒。極北草原上的冬天很快過去,轉眼又是春來——

顧承宴正在奇怪為何開春後,少年總喜歡摸他肚子,這日夜裡他們泡過溫湯後,卻意外救下個被雪山狼攻擊的商人。

商人厚眉杏眼,身穿兩邊開衩的戎狄長袍,肩上圍著短毛皮,看見賽赫敕納,他突然眼眶一紅、單膝跪下:

“雅若遏訖,我終於又見到您!”

“多年未見,您還是如此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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