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上插了好幾朵豔麗的花,季唯洲像是整個人坐在花堆裡。
他坐輪椅也喜歡漂移,哢一下停在江淮雪麵前,然後裝出風流公子的模樣,拆出一朵茉莉花,彆在了江淮雪耳邊。
“送你一朵,彆客氣!”他很熱情道。
江淮雪和他待一塊麵皮就變薄,臉又紅了。
那朵茉莉像是火焰,灼燒他的耳朵和麵頰,帶來比傷痕更鮮明的疼痛。
他緊緊握著輪椅扶手,用力取下了那朵茉莉花:“季唯洲,我不是你的玩具。”
季唯洲忽然想起來之前翻的學習資料。
他雖然覺得那個學習資料可能有點問題,但還是牢記於心。任務已經給他完成的稀巴爛,但靠譜的大學生永不認輸,還是努力走下劇情。
621已經氣昏過去了,他還是貼心點,乖乖執行任務吧。
季唯洲猛地湊近江淮雪,壓低聲道:“你難道不是嗎?”
“從以前,到現在。”
他露出一個壞笑,捏了下江淮雪的手腕。
江淮雪臉色發白,幾秒後,他諷笑道:“那你可要努力讓我儘興。”
他拍拍季唯洲的大腿:“腿彆抖。”
被反殺的季唯洲臉有點紅,望著江淮雪趾高氣昂的背影,坐著輪椅衝上去:“江淮雪,你小心點!”
“狠話對我沒——”
江淮雪的輪椅磕了下,險些翻倒。
“我說你底下有石頭,小心點。”季唯洲慢悠悠說。
江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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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屆晴天草坪足球賽正式開賽,坐輪椅的季唯洲和江淮雪分彆做守門員。
江淮雪杵那一動不動,見球飛來,就抬手拍開,對方球員認為此人犯規犯的明目張膽,實乃不要臉的代表。
己方球員認為他們江哥腿腳不便,用手代替很是正常,他們大哥也可以用手。
雙方球員友好磋商一番後,達成了比賽共識。
季唯洲和江淮雪陪著這幫小孩哥小孩姐玩了一個上午,到中午飯點,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全回去吃飯了。
臨走前,季唯洲一諾千金,給一起玩耍的忘年交們一人請了個麥麥的甜筒,還給江淮雪買了個。
他對麥○勞的存在很是開心,買了個甜筒和薯條,坐在江淮雪旁邊品鑒。
“鹽放多了,有點鹹。”季唯洲說。
江淮雪和一幫小孩鬨騰,坐輪椅也熱出汗來,他看著手裡的甜筒,又看了看季唯洲薯條蘸冰淇淋的邪惡吃法,沒什麼吃的想法。
“要化了。”季唯洲指指他的冰淇淋。
江淮雪嫌惡看了眼甜筒,最後還是試探性地嘗了一口。
……甜的。
江家是不會允許孩子吃這些東西的,包括像今天這樣,在外麵瘋玩。
江淮雪就算是那個被流放的子嗣,也要做到萬事合乎禮儀,半點不許亂來,丟了江家的臉麵。
他又是個坐輪椅的殘疾,出行都成了困難。
隻有季唯洲這樣的家夥,才會肆無忌憚地把他從那間陰暗的彆墅裡扯出來。
兩人在外麵吃了午餐後才返程回家。季唯洲照例是狂野的車技,江淮雪險些吐出來,急匆匆拿了話梅塞嘴裡。
他寧願被季唯洲鞭笞,也不想坐季唯洲的車。
簡直是殺人!
五○之光一路狂飆回到彆墅,最後一個擺尾漂移停下,他本想開進彆墅的車庫,但車子停不下了。
彆墅門口多出了四五輛車,全是黑色,壓迫感十足。
江淮雪在見到那些車時,神色就變了。季唯洲從車窗裡探出頭,好奇打量那些車:“那些人誰啊?”
“季唯洲,走,快開車,彆在這裡停下!”江淮雪用力拍打駕駛座的椅背,聲音急促。
季唯洲還沒反應過來,就先啟動引擎。油門猛踩,五○之光一個掉頭,就重新衝了出去。
他已經知道那些車的出現代表了什麼。
621的機械音冰冷:“那是江家的車。”
季唯洲的直覺告訴他,江家來者不善,現在最要做的是逃,而不是傻站著給人抓。
但很顯然有點困難。
“等會兒,玩我呢!”
他看著包抄五○之光的黑車們,轉過頭看江淮雪:“老實說,我車技再牛,也開不出去了。”
江淮雪已經冷靜下來了:“停下來吧。”
“哦。”季唯洲踩了下刹車,其中一輛黑車裡走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很有禮貌地敲了敲他們的車門。
“大少,老爺子讓您回一趟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