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在前線親冒矢石,指揮大軍浴血奮戰,出生死地保護百姓,守護我大明每一寸海疆,而你們呢,你們安坐家中,享受國家的繁榮安定,享受歲月靜好,就憑你們,有什麼資格辱罵徐大人?”
岑藍一通酣暢淋漓的怒斥,訓得四周的書生都麵紅耳赤,默默地低下了頭。這時大家才猛然驚覺,徐晉自入朝為官以來,推廣種植紅薯、主持重新清丈土地、山東賑災平定叛亂、出使江南蕩平倭賊、請開海禁,可以說,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國為民的好事,如果這樣人的人都被罵作奸臣逆賊,哪朝中還有忠臣嗎?
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這些書生隻是被一時激憤衝昏了頭腦,這時被岑藍一通義憤填膺的訓斥後,頓時都清醒過後,剛才還在憤怒地聲討徐晉的書生都羞愧地低下了頭。
這時,費懋中向著四麵八方拱手朗聲道:“諸位,徐大人對今日之事毫不知情,此時正打算進宮求見皇上調停此事,速速讓開,可不敢耽擱了!”
那些書生聞言紛紛讓開了道路,那名被岑藍扇了耳光的愣頭青也灰溜溜地跑掉了。
徐晉騎在馬背上掃視了四周黑壓壓的人群一眼,大聲道:“本官雖然不同意你們的做法,但捍衛你們說話的權利,不——過,凡事都得按規矩來,誰惹再敢暴力鬨事,本官何懼再祭屠刀!!!”
一眾書生不由心中凜然,一名帶頭書生拱了拱手道:“徐大人息怒,我等隻不過想請求皇上收回成命,並釋放被抓的護禮大臣而已,本意並不是暴力鬨事。既然徐大人打算進宮麵見皇上,希望徐大人能在皇上麵前陳情,傳達我等的心聲,給廣大讀書人,給全國百姓一個交待!”
徐晉劍眉揚了揚,朗聲道:“本官自當儘力而為,眼看就要天黑了,爾等速速散去吧,這節骨上就彆再火上澆油了。”
那幾名領頭的書生對視一眼,又低聲商量了幾句,為首那人便拱手道:“傳言徐大人向來一諾千金,既然如此,那我等便姑且散去等候佳音。走,大家都散了吧,徐大人保證被抓的護禮大臣會安然無恙的!”
徐晉不由無語,自己幾時保證過了?不過此時也不好說什麼,就這樣,聚集在左安門外的書生陸續散去了。
一眾錦衣衛都鬆了口氣,金彪快步迎上前行禮道:“參見徐大人!”
金彪也算是徐晉的老“部下”了,當年跟著徐晉一道出使山東賑災,回來後便由錦衣衛百戶提升為錦衣衛千戶。
徐晉翻身下馬,腳步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旁邊的謝二劍手疾眼快地攙扶了一把。
金彪這才注意到徐晉長衫下擺上的血跡,不由吃了一驚道:“徐大人受傷了?”
徐晉略顯痛苦地皺了皺劍眉,擺手道:“無妨,隻是輕微擦傷了,金千戶,皇上現在何處?”
原來徐晉和費懋中兩人打馬急馳回城的途中,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了,幸好並無大礙,隻是手掌和膝蓋都磕破了。
“皇上還在文華殿中!”金彪連忙道。
徐晉揮了揮手道:“那快帶本官去見皇上,再遲宮門就要落閘了。”
金彪不敢怠慢,連忙讓人打開了左安門放徐晉進入皇城,不過徐晉那些親兵卻得留在門外等候,皇宮大內,除了禁衛軍,其他武裝非奉詔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