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顆小糖豆(1 / 2)

距離域外邪魔一站已經過了月餘,四顧門也基本恢複了原來的秩序,雖然傷員大多還在養傷,但是四顧門的定海神針李相夷已經痊愈,有他在,便仿佛所有的困難就都能克服。

宴寧這段時間很忙,忙著充實自己,忙著整理檔案,忙著照顧濟慈院的遺孤。在她的建議下,喬婉娩建立了四顧門自己的濟慈院,與其每次都拜托外人,不如自己承辦起來,一來也算是給救回來的人一條出路,二來其中不乏可塑之才,亦可為四顧門提供新血液。

開支固然也是需要考慮的問題,宴寧提出了幾個建議,有些孩子本來家境還不錯,本來家族覆滅之後也沒法保全,不如拿出一部分交於四顧門,一是這段到成年之時的教養支出,一是四顧門保管的費用,若是貧寒孩子,簽訂協議,成年之後為四顧門效命幾年以做報答,加之打著四顧門的名號找了一些富商刷一刷名聲,倒也算是能顧得過來,至於收益大概要等這些孩子成長起來了。

宴寧平常除了給濟慈院送一些稀奇的吃食,也會和孩子們聊天,畢竟都是家破人亡的孩子,要是有些承受不住的心裡出了問題還能及時救助,畢竟這個世界對於心裡問題的關注實在太少,直到出了問題為時晚矣。一些孩子的言語她也會記錄下來,尤其是孩子們的願望,哪怕歪歪扭扭的字跡,也會鼓勵孩子寫下來,簽上自己的名字,一頁頁的。

在宴寧看來,這就是未來的希望,哪怕現在還是微小如塵埃,但是這世界絕不是靠著一個李相夷就能實現的,他終有一天會老會死,那麼他的信念便要由這些個種子繼承下去。趁著還小的年紀種下善良的種子,等待未來開出絢爛的花,縱然不可能全員成功,但多一個善念,就少一分惡性,星星之火,亦能燎原。這曆史,雖有強者帶領,終是要靠一個個普通人創造的。

這段時間宴寧都是早出晚歸的,已經很久沒有賴床了,可是卻覺得充實,以前那樣固然好,現在這般似乎更有意義。等她回到自己的院子時,已經是很晚了,本想著早點休息,卻沒想到在院子外出現了一絲意外。

“哎喲,誰偷襲我!”宴寧驚叫,一顆像是石子一樣的東西砸在後腦勺,待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梧桐樹的種子,正巧她的院子內種了一顆幾十年的梧桐樹,枝繁葉茂,高大異常。宴寧急忙抬頭看去,那樹枝的最高處不是李相夷又是誰。

宴寧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個人又在發什麼瘋,不去討好喬婉娩還跑來這裡欺負人,怪不得阿娩姐姐生氣,這人簡直了,幼稚鬼。

“門主,你爬那麼高乾嘛呀,你武功那麼高,掉下來也摔不死!”宴寧抬頭喊道。

“嗬嗬,拳打李相夷,腳踩肖紫衿,左擁阿娩,右攬石水!沈宴寧,你,你可真的好的很啊!”李相夷一開口,便露出濃濃的酒味,看著架勢,應該是喝了不少了,不然,也不會在這裡發瘋!他心裡憋著一團火,今天中午,阿娩親自交到他手裡一封信,囑咐一定要看,隨即頭也不回的走了。

待他打開,才知道是一封分手信,他本以為阿娩這次生氣是他不愛惜身體,哄一哄便好了,未曾想會是一份斷情信。直到此時,他才明白,他好像一直都不明白阿娩想要的是什麼。一時之間,天下第一的李相夷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是突然間想起宴寧那次的豪言壯語,便氣不打一出來,隨即準備找她算賬,不曾想人不在,於是便挖了宴寧院子裡的酒準備好好的和這個臭小孩掰扯。隻是這酒都喝空好幾壇了,人還沒回來,於是便抱著剩下的幾壇子酒找了個最高的樹,蹲在上麵等她。

看著下麵的小孩無知無覺的回來,氣的揪了樹上的果子砸在了宴寧的後腦勺。

“啊?門主,您是不是喝多了!您這說的都是什麼啊,誰這麼大膽敢這麼放肆,咱們明天抄家夥給他打一頓,讓他知道這四顧門上下都姓李!您彆氣啊,這酒多傷身,咱寧願發瘋創死彆人,也彆委屈自己啊!”宴寧仰頭看著李相夷勸道,心裡卻在犯嘀咕,啊哈,誰這麼厲害敢這麼狂,這都犯到李相夷頭上了,按他的脾氣肯定得往死裡打啊,怎麼會一個人過來喝悶酒。嘖,該不會,沒打贏……吧?這不至於吧,這年頭還有李相夷打不贏的人啊。要是有,我真得去摩拜一下,李相夷挨打啊,我愛看,哈哈。

嘭,一個空酒瓶摔在宴寧麵前打斷了宴寧的腦補,李相夷雖然醉著,但是還是從這個丫頭的表情上看出了不懷好意,更氣了,扔下一個酒瓶,隨即運氣飛下樹枝,落在宴寧的眼前。

“我警告你,就算阿娩,阿娩不要我了,你也沒有機會,死,死了這條心吧!”說完身形不穩,晃了一下,宴寧趕緊扶了一下。

“哈?門主,你說什麼呢?”一下子信息量太大,宴寧一瞬間豬腦過載了,什麼意思,阿娩姐姐終於醒悟了,一腳蹬了李相夷,還有這好事?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他總不會是覺得是我攛掇的吧,天地良心,我可一個字都沒說啊,你倆的事關我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