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開的村莊(2 / 2)

姚珍早上就喝了點稀粥,忙活了半天,又是走路,又是刨地的,如今還扶著一個身高體壯的楊戩,隻覺肚子又開始叫了,好不容易回到了張家,姚珍累的上氣不接下氣,把楊戩放到了炕上,也顧不得生水不乾淨,從缸裡舀出一瓢水就咕咕的喝了。楊戩悠悠醒來,見姚珍正豪氣地喝水,喝完用袖子一擦嘴,然後用手做扇,不停地扇風。

楊戩環顧四周,見已回到張家,便知是姚珍給自己扶回來的,楊戩清清嗓子剛要道謝,姚珍聽到聲音,一回頭見到楊戩轉醒,長舒一口氣,跑到炕前,關切問道:“你怎麼樣,哪不舒服,要不要喝點水。”

楊戩虛弱道:“和昨天沒什麼不同。”姚珍雖然擔心,但他一不是醫生,二又不會法術,現在也做不了什麼,既然楊戩說暫時無事,隻能強迫自己不要顯得太過焦慮,以免影響到楊戩的情緒。

張氏一門,從早上便盼著姚珍和楊戩能解決村子裡的問題,誰知二人好好的出去,回來時還昏了一個,而且瞧這樣子八成問題沒能解決,但張老漢看姚珍依舊是活蹦亂跳,隻道他和楊戩二人姚珍法力更為高強,要照顧楊戩才沒能解決問題,於是淚水漣漣地向姚珍哀求:“神仙要不您把您得同伴放下,再去看看,您放心老漢我肯定給他照顧的妥妥當當。”

如今人生地不熟,和這些村民又不是知根知底,姚珍看著快到正午了,村民們馬上要恢複體力,自己若是說啥也不會,相當於他們本來滿懷希望,瞬間跌落穀底,萬一被激怒了起下不良意,那該如何是好,姚珍不敢說破,隻裝的高深莫測,閉目假裝掐算片刻,道:“你懂什麼,這破解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如今時辰未到,若是強行破解隻怕招來更大的災禍。”張老漢聽了嚇得臉色大變,不敢說話了。姚珍看了張家人一眼,道:“我和我師兄去商量一下破解之法,所謂天機不可泄露,你們凡人不要偷聽。”說完扶著楊戩下炕,來到院中席地而坐。

姚珍把自己的想法和楊戩說了,楊戩沉吟道:“你想的也有道理,這村中古怪,咱倆不可貿然泄露自己的底牌。”說完又笑笑,誇讚道:“沒想到你裝腔作勢的本領倒是可以,剛才差點連我都唬過去了,以為你真的知道怎麼解決呢。”

姚珍聽了心上人的誇獎,美得鼻涕泡都快出來了,楊戩見姚珍在如此困境下,依然因為自己一句話喜形於色,心中一暖,緊繃的神經也不由得放鬆下來。楊戩將這兩日的事仔細捋了一遍,同姚珍分析道:“我懷疑村民們手腳無力,頭暈目眩都和村裡那口鼎脫不開關係,而且按照張老漢的說法,村裡麵應該不止這一處被人埋了鼎。”

姚珍也是這麼想的,於是點點頭,附和道:“而且這怪事和打仗也有關係,可村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對付他們有什麼意義?”姚珍早上和楊戩繞著村子走了半天,大概了解了這個村子的情況,加起來也不過幾百人,種的糧食隻夠自給自足的,無論是征兵還是征糧都不夠這兩邊軍隊高看一眼的,為什麼要節外生枝。

楊戩沉思片刻,問道:“那鼎上的花紋你有仔細看過嗎?”

姚珍搖搖頭,道:“我雖然不像你們那麼難受,但是看一眼也覺得那個鼎有點邪氣,而且你當時昏過去了,我著急去扶你就沒細看,何況我看了也看不明白。”

楊戩當時也隻看了一眼,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如今仔細回想,倒是有些眉目了,於是說道:“我看著似乎是朱雀紋。”女媧山和火雲山上的寶貝,姚珍都見過,有朱雀紋的不少,但這麼邪性的是一個都沒見過,楊戩看姚珍一臉迷茫,繼續道:“我雖不懂這種邪術,但十有八九這是一個陣法,進入此陣的人都會有這個虛弱無力,之後會不會有其他更嚴重的影響,我也說不好。不過無論是誰,大費周章布下此陣,應該都不會隻為對付幾個村民。”

楊戩雖不明白布下此陣的人的最終的目的,但直覺告訴他此陣厲害,而且還有後招,楊戩道:“憑你我二人之力無法解決此事,也不知此陣日後變換,不如咱們等正午先帶著村裡人離開此地,我回山請教師父。”

姚珍早就想跑了,隻是礙於楊戩古道熱腸,怕他不肯,如今楊戩主動願意跑路,姚珍樂不迭的點頭,隻是想到一事,猛地呆住,臉色也不由得巨變,楊戩忙問道:“怎麼了?”

姚珍麵露難色,遲疑道:“這村中之人,說故土難離,不願因戰爭舉家搬遷還情有可原,但如今他們都災難臨頭了,又死了人,為什麼還不願意走呢,明明正午時分他們可以活動啊。”

楊戩聽了也覺不對,麵色一下子沉了下來,道:“難道村民們也有古怪?”

姚珍不確定道:“不好說,回頭我去詐一下他們。”

二人正說著話,隻聽屋內傳來動靜,姚珍看看天色,陽光刺眼可見已到正午了,姚珍見張老漢先從屋內走了出來,微一思忖,隨即皮笑肉不笑道:“張伯,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分明還有事沒告訴我們。”

姚珍平日裡一向隨和,見人都帶三分笑,但小時候長在姚成身旁,看他呼奴喚婢,後來去了女媧山,天天見女媧的威嚴,也學到了三分樣,張家人本就覺得姚珍是神仙下凡,如今他板起臉來,通身的氣度,張家人嚇得腿一軟,雙膝跌跪在塵埃。張老漢跪地磕頭道:“神仙饒命,神仙饒命,您借小人十個膽子,小人也不敢有半分的隱瞞啊。”

姚珍本來隻想嚇唬一下他們,沒想到人家直接跪下了,但如今戲已經演上了,不能輕易破功,硬著頭皮道:“那我問你,既然村子裡都出了人命了,你們為什麼還不搬走。”

張老漢無奈歎了口氣,哭道:“我們如何不想走,而是根本走不出去。”

姚珍一聽,冷汗直接下來了,暗道:壞菜了,難道真要交代在這了。姚珍到底經過大風大浪,心中雖然絕望,但麵上勉強還能繃住,冷冷道:“眼見為實,你們帶我去看看,你們怎麼就出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