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製硝酸鉀(1 / 2)

眾人在西南呆了小半個月,給薑侯祝完壽,就緊趕慢趕的回了襄陽,畢竟姚成壽辰在十月十五,薑氏身為王後不好缺席。西南雖然好玩,但當地盛產毒物,仙家修煉之術與中原大不相同,姚珍又剛經曆了白溪村一事,正有些後怕呢,要是西南出了事,楊戩未必能解決,是以不敢走遠,多在城中或府邸內活動。如今回到襄陽,自己的地盤了,立刻滿血複活,想去找楊戩出去玩。

太安兩個多月沒見到太子了,宮裡小事他能做主,大事都等著姚珍拿主意呢,忙攔下姚珍,道:“太子您先坐下喝口茶,儲宮裡好些個事都等著您示下呢。”

姚珍聽了暗覺奇怪,這前朝的事都有自己老爹處理,後宮大事小事有薑氏管著,去西南前都交托於趙妃了,自己並非多事之人,這麼些年了宮裡的事都由太安做主,這還有什麼事需要自己拿主意的。太安見姚珍麵露迷茫之色,於是湊到他耳邊,悄聲道:“昨日陛下送來了兩個宮女,說是來伺候您的,您看是怎麼個意思?”

姚珍猛然抬頭看向太安,嘴巴張得渾圓,不敢相信老爹居然直接給自己塞人,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拉過太安,低聲吩咐道:“你彆聲張,問清楚她們家在哪,拿些錢把她們偷偷送回家。”說完又覺得不放心,又連聲叮囑道:“千萬彆讓人知道了,尤其是……尤其是……”姚珍雖然對楊戩有意思,但還沒表白,也不知道楊戩對自己什麼個想法,若情投意合也就罷了,若是對自己無意,自己冒冒失失說出楊戩的名字,多少對他名聲有損,於是含糊的哼了一聲,繼續道:“就趕快送走,越快越好。”自己這剛和楊戩有點小火花,不能讓外人給攪合了。

太安直接在心裡替姚珍補齊了‘楊戩’二字,他猜到姚珍肯定不留下這倆人,是以這些個人信息早就摸清楚了,隻等姚珍發話,就去送人。太安道:“您要是沒彆的吩咐,我就這就按您的意思去辦了。”

姚珍揮袖催促道:“快去,快去,十萬火急。”姚珍生怕晚一秒送走,就被楊戩撞見,影響二人關係。太安看姚珍急的像火上房一樣,趕忙退下。

姚珍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汗,心中暗暗埋怨自己這個老爹,送啥不好,偏送姑娘來,以為自己和他一樣花心。

被太安這麼一攪合,姚珍也沒了出去玩的心思,想著草木灰和硝土拿來這麼久了,該動手做硝酸了,於是讓人找了個大木盆,然後把原料倒了進去,加了一大桶的熱水,找了根棍子,攪和了半天,累得渾身是汗。這麼大量的過濾最好用抽氣泵,光靠滴漏,得弄到什麼時候,但商朝這條件,彆說抽氣泵了,漏鬥和濾紙都沒有,姚珍隻能去找楊戩了。

楊戩一直好奇姚珍怎麼煉製硝酸,聽他說需要自己的幫忙,興致勃勃地來了。姚珍指著這個木盆給楊戩解釋,“這裡麵的溶液叫做硝水,現在需要過濾,就是讓裡麵的固體和水分離。”楊戩雖然不明白溶液是什麼,但微一思索就明白過來,估計是在說木盆裡麵的水。

姚珍拽著楊戩的衣袖,輕輕搖晃,求道:“你能不能用法術,把這個盆裡的溶液直接分離出來?”說著又讓太安找了個陶瓷大鍋來,這年代沒有玻璃燒杯,陶瓷也能湊合用,反正現代的蒸發皿多是陶瓷製品。

楊戩之前沒煉過丹,但分離術還是會的,按照姚珍的需求,把盆裡的水轉移到另了陶瓷鍋裡。姚珍看楊戩默念咒語,一秒之後,盆裡的廢料和溶液就分離了,比自己前世用抽氣泵過濾的還要快,暗暗感慨:還是法術好。

姚珍讓人升火,把鍋架在上麵,開始加熱蒸發,姚珍邊攪拌邊對楊戩解釋,“這一步叫熬硝,蒸發裡麵的水分,應該需要很久。”姚珍上輩子都是在實驗室裡,用加熱板給燒杯升溫,拿著玻璃棒輕柔的攪動,不要太精致,如今又是燒柴火,又是大木棍子的,和上輩子一比,活脫脫的原始人。姚珍攪了沒兩下就覺得熱浪撲臉,渾身上下全濕了,不停地喝水,左手攪拌酸了換右手,倆手都酸了就換楊戩,倆人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把鍋裡的水分蒸發了四分之三。

姚珍估摸著差不多了,然後讓楊戩趁熱,把熬好的粘稠液體,再次進行過濾分離,析出的固體多為氯化鈉、□□,棄之不用。等濾液冷卻到比體溫低一些時,繼續讓楊戩將濾液進行過濾,最後得到了黑色固體就是硝酸鉀。姚珍看著黑乎乎的硝酸鉀,都快哭了,他這忙活了一整天,又是法術,又是攪拌的,才煉製出最多100g的硝酸鉀。

姚珍指著那堆黑色塊狀物,對楊戩道:“這個就是硝酸鉀,回頭加入硫酸加熱,冷凝就能得到硝酸了。”

楊戩聽得一臉迷茫,姚珍說的很多詞,自己聞所未聞,好奇道:“你師父是煉丹的嗎?”他們這些道門弟子有精於煉氣的,也有精於煉丹的,還有專門研究算卦的,各種門派不一而足。楊戩看姚珍對煉製說的頭頭是道,而且真還讓他鼓搗出來點了成品,雖然看著黑漆漆的,並不起眼,但姚珍說有大用,楊戩就暫且這麼認為了。

姚珍到現在也不知道女媧和伏羲屬於哪個流派,於是含糊道:“都有涉獵,都有涉獵。”

姚珍今天累的腰酸背疼的,臉都被柴火熏黑了,實在沒有心情再煉製硫酸了,就算煉製出來了,他也沒有容器去盛放硫酸和硝酸。姚珍覺得自己是個半吊子,楊戩壓根不會煉丹,就靠他倆是整不出來這個王水了,心念一轉,決定明年去火雲山拜壽的時候,讓何遊幫忙,他是專業的,肯定能想出好法子。

楊戩看姚珍錘腰,知道他今天累壞了,體貼道:“先休息休息吧,不著急,還有十幾年呢,咱們慢慢來。”

姚珍道:“我認識個朋友,他叫何遊,他天天跟著師傅煉丹,我回頭找他谘詢一下。”

楊戩微笑著點點頭,姚珍見他臉帶淡笑,溫柔的看著自己,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心中暗道:若是這樣過一輩子,哪怕不表白也夠了。其實姚珍本想等從西南回來,就考慮和楊戩告白,但是這幾日和楊戩相處的越是融洽,他就越害怕告白,萬一楊戩是鋼鐵直男,一氣之下不理自己了,該如何是好,姚珍越發小心翼翼,拖拖拉拉,轉年到了三聖壽辰。

姚珍沒忘了之前答應楊戩的事,替他問出親生父母的下落,他不願讓女媧知道楊戩的存在,於是二月底便從襄陽去了火雲洞,趁著山上清淨,先請伏羲替楊戩算上一卦。伏羲見到姚珍,十分歡喜,笑道:“你今年來的倒早。”說著拍拍身邊的蒲團,道:“坐我身邊來。”

姚珍依言坐好,伏羲先問他下山之後過得如何,姚珍繪聲繪色講了半晌,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張寫了楊戩生辰八字的紙,道:“師父,我有個朋友,出生後沒見過父母,一直被他師父撫養長大,想請您幫忙,算算他的親生父母現在身處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