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西岐(2 / 2)

三人來到穀底,見水道縱橫,隻是河床早已乾枯。想來之前曾是一片汪洋,滄海桑田,如今地上隻剩磨得渾圓的鵝卵石。太安指著一棵枯樹問道:“楊將軍,你看那。”

楊戩沒想到太安不過修煉一個月,連法寶具體埋在哪都能看出來了,點頭讚道:“好眼力。”

姚珍心念一動,想著自己如今已經不是太子了,而且自己去西岐也是借著薑文煥外甥的名號,再稱太子也不妥當,便對太安道:“以後你彆叫我太子了,也叫我將軍。”太安聽了忙應下。

二人說話間,楊戩已將枯樹拔起,從裡麵掏出一個細長的棍子來。姚珍看楊戩隻找到一個烏漆嘛黑的鐵棍,大失所望,癟癟嘴道:“這是什麼?”

楊戩仔細看了許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上麵寫著如意金箍棒。”

姚珍聽了“啊”了一聲,立刻伸手,興奮地叫道:“快給我看看。”

楊戩不知姚珍怎麼突然來了興趣,依言遞給了他。姚珍接過鐵棍,心中發出土撥鼠的尖叫:這可是孫悟空的兵器啊。姚珍看到上麵五個小字,如意金箍棒,心下奇怪,暗道:這寶貝怎麼沒在東海。

楊戩見姚珍若有所思,問道:“怎麼了,這有什麼古怪嗎?”

姚珍回過神來,解釋道:“這個原是太上老君煉製的,後被大禹借去製水,測量江河湖海的深淺度,不知怎麼在這出現了。”

太安聽了,立刻接話道:“盧方姚氏就是大禹的後代,這不就算是物歸原主了嗎。”

楊戩見姚珍愛不釋手,心上人開心,他也跟著開心,覺得沒白往山穀裡跑這一趟,溫柔笑道:“你要喜歡,就收好了。”

眾人行進三四個月方才到了西岐,姚珍見西岐繁華不亞於襄陽,心中感歎,可算能睡個好覺了。這幾日風餐露宿,天不亮就要起來行軍,他雖然可以趴在小乖身上補交,但還是睡得不踏實,每日哈氣連天,睡眼朦朧,累的都沒有和楊戩玩笑的心思了。

薑子牙正在相府,為魔家四兄弟發愁,軍士來報:“城外有一小將,率十萬兵馬,前來拜見。”薑子牙忙命軍士把人請進相府。

薑子牙打量四人,見為首的身穿綾羅,頭戴珠冠,通身珠玉,腰懸寶刀,手握折扇,生的朱唇粉麵,一看便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左右青年男子,一持三尖兩刃刀,一腰掛寶劍,俱是器宇軒昂,神采不凡。另有一老者滿麵富態之相,但眼神略帶狠意,一臉老謀深算。

姚珍獻上書信,薑子牙讀過後,不由喜上眉梢,天下四大諸侯,北侯崇黑虎早已歸降,如今東伯侯也願奉西伯侯為主,雖不知南伯侯的心思,但四大諸侯隻剩他一家,不足為懼。

薑子牙思忖片刻,問道:“敢問姚將軍師從何處?”

姚珍不願提及師承,於是謙虛道:“我師父乃荒山散仙,名號不響,況且我學藝不精,不說也罷,省得給我師父丟人。我此次前來,是奉舅舅指令,前來助武王一臂之力。”

薑文煥信中也稱姚珍為外甥,但紂王與薑王後隻有二子一為殷郊,一為殷洪,這姚珍又是哪路外甥,薑子牙心中好奇,問道:“不知姚將軍同紂王是和關係啊。”

姚珍怕薑子牙誤會自己是奸細,忙解釋道:“我母並非東伯侯親妹,隻是同族堂兄妹。殷郊殷洪乃是我表兄,我與紂王無親。”

薑文煥和袁福通送來十萬兵馬、五十萬擔糧草,薑子牙怎麼也得裝模作樣,關心一下二人,問道:“東伯侯素有韜略,袁侯爺連敗聞太師、祖尹,怎會被小小的遊魂關困住,不知這竇榮是何方神聖,是否有能人異士駐守,可需我們派人襄助?”

姚珍雖然法術不濟,但最擅長官場這種打太極的事,笑笑道:“一來遊魂關易守難攻,二來守將竇榮愛民如子,城內官兵百姓雖不敬紂王,但感念竇將軍恩德,同仇敵愾,死守遊魂關。舅舅與袁侯爺不願傷及無辜百姓,不敢強攻,是以僵持數年。”姚珍見薑子牙聽得連連點頭,話鋒一轉,道:“武王神靈明聖,仁愛厚德,恩澤天下,英名遠揚,丞相入文出武,有經天緯地之才,任賢用能,天下諸侯莫不歸心,想那竇榮聽到武王同丞相的威名,便會立刻開關,引二位侯爺入關,三方合兵前來效力。”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姚珍一席話說的薑子牙通體舒暢,眉開眼笑,心中暗道:難怪師父最疼太乙真人,好話誰不愛聽。隻是修煉之人顧及形象,太乙真人沒姚珍臉皮這麼厚,拍馬屁都是私底下,當著一眾師兄弟還是裝出一副不善言辭的樣子,其他弟子他們想東施效顰都沒地方去學。

薑子牙暗中打量姚珍,見他一臉貴氣,官場裡的套話說的分外自然,四人中隱隱以他為首,心下暗暗盤算,薑家能與紂王攀親,可見其族煊赫,雖不知姚珍生母何人,所嫁何人,但能養出姚珍這麼個富貴人物,隻怕他父族也不簡單,估計就是過來刷個軍功,日後好回家繼承家業,加官進爵。薑子牙思及此處,心中便有了計較。

薑子牙道:“將軍先帶人去驛館歇息,待我奏明武王,擇吉日給你建一府邸,建好後便可搬去常住。”薑子牙雖然不知他身份,但想來尊貴異常,要是磕著碰著了不好交代,因此也不提給日後行軍上陣之事。姚珍聽了心裡大呼萬歲,總算是有張床能躺下了,不用整天睡在木板上,腰都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