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說:“我沒事。”
常清晗仰著頭看了看他的臉,雙腿收回去給自己係上安全帶,聲音嘶啞:“走吧。”
蘇玖啟動車子,歪著頭看了常清晗一眼泛紅的眉眼,遞上一盒抽紙過去。他伸手開開車載dvd,挑了一首很舒緩的曲子,點擊播放。
一路無言。
東方紅路。
蘇玖的車子穩穩地停靠在路邊。
常清晗“唰”的一下解開安全帶,她往後攏了下頭發,沒立刻推開車門,乾巴巴的坐在副駕駛上,沒要走的意思。
差不多過了十分鐘,她伸出一根手指把音樂“啪”的摁掉,她語氣冷靜,問:“你知道這次火災時怎麼回事嗎?”
蘇玖也解開安全帶,等她的下文。
常清晗說:“是人為縱火。”她用手飛快的的筆畫:“我的畫廊裡,有一麵牆,我隻放了一張畫上去,可是我剛剛看的時候連灰燼都沒有留下。”
“就是你蹲下去刨的那麵?”
“對!”常清晗深吸了口氣,此時的她已經冷靜下來了,她不能哭,她得報仇。
蘇玖又問:“你怎麼知道沒有?”
“那副畫,是我在俄國得過獎的,那是十年舉行一次的比賽。”常清晗冷笑一聲,“上麵的金色,就是我專門拿金子畫的,你感覺金子能被燒成灰燼嗎?”
金子?
蘇玖皺眉,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居然拿金子作畫?他忽然想起來前幾天柳昭儀對她的指控,腦子裡卻下意識的將包養兩個字否定了。
這個姑娘絕對不甘屈服於人下。
“你是在懷疑誰?”
“你懷疑誰,我就懷疑誰。”
“柳昭儀?”
常清晗鋒利的笑了,她的手肘杵在窗戶上,手掌捂著耳朵,手指又細又長,插進自己的頭發裡。她忽然想抽煙,可她現在不想看見關於火的東西。
蘇玖默了下,說:“她會玩槍。”
“你怎麼知道?”
“她虎口上有繭子。”他那天遞給柳昭儀照片的時候,發現那並不是一隻養尊處優的手,虎口上用槍磨出來的繭子,蘇玖認得比誰都清楚。
常清晗不再說話,手用力的揪起頭發,痛感從頭皮上傳來,她清醒了會兒,又聽蘇玖問:“如果是她,你會來調查路永元的那莊大案子嗎?”
大案子?常清晗翹起二郎腿,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你真固執。”常清晗眯了眯眼,陽光跳進瞳孔裡,眼眶發酸,可她沒揉也沒有低頭,隻是似笑非笑道,“但我也固執。”
蘇玖說,“我們需要你。”
“你們這些大英雄還會有需要我這種人的時候?”
“我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