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認真的。”
僵持了約是有一分鐘，常清晗活動了下胳膊，抬起一條腿來，翹在車子上，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管你是誰”
常清晗笑了下，打斷他：“我姓常，你在想想，總能想起來點兒彆的東西吧。”
蘇玖忽然抿了嘴。
姓常？
常
蘇玖眼皮一跳，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他慢慢的抬起頭，瞳孔像是徒然被撕開了一條裂縫，有些彆的東西從裡麵留了出來。
如果他沒記錯，在他還很小的時候，整個城市發生過一件大案，某公司的ceo因涉毒被捕入獄，三天之後在警局死於暴斃。彆人可能不了解事情的原委，但蘇玖知道：那個人不但不是個毒販，還是個英雄。他為了救這個城市被毒品侵害的老百姓，假意和罪犯合作，冒險當了臥底，最後他為了掩飾臥底的身份還染上了毒癮！
那個男人被送進警局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手臂上的血肉都被人活生生的剔了下來，嘴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眼神逐漸從清明變得渾濁，最後一點點暗了下去。可就在警方打算加強打壓政策的時候，上麵卻要求息事寧人。各部門協商了一下，為了不讓這件事再次發酵，他們隻好采用下下策，編了一個這樣的謊言。
說是協商，不如說是明哲保身。
“就算你那時候還小，也應該記得吧，畢竟那是轟動一時的醜聞，很榮幸，我就是那個醜聞主角的女兒。”
四目相對。
“沒錯，常正初是我爸爸。”
她忽然勾手抓住他的領口，借力從副駕駛座上起來。常清晗一隻腿跪在椅子上，一隻腿站得筆直，她的眼睛凜冽又漂亮，話也擲地有聲：“他進去當臥底的時候，你們有沒有儘心儘力的保護他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她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手腕一扭，冷笑著捂住他的眼睛。
“我爸爸就是被你們這種所謂的正義感害死的，現在你們又要害死她的女兒嗎？”常清晗湊近他的耳朵，慢慢吐氣，“他本來可以享受他應該享受的一切，卻因為你們所謂的正義，不僅染上毒癮，公司破產，最後死都死在你們警察局，你們愧疚嗎？你們現在還有幾個人記得他嗎？”
她的音調平淡，不帶一絲絲的起伏。
蘇玖一動不動，脖子忽然一涼，仿佛一滴水流進了衣領裡。
“你們最後抓住人了嗎？一張告示就把你們擊退的稀裡嘩啦，你們對得起他嗎？”
她終於用力鉗住他的肩！
“是我把他從裡麵抬出來的，蘇玖，要不是他最後他讓我好好活著，我就算死，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常清晗對準他的脖頸，狠狠地咬下去！
她的手慢慢遊走，最後攬住他的頸後，低頭吻上他的嘴唇。
輾轉。
糾纏。
“你們讓他死都不得安。”
蘇玖身上的重力猛地消失，她的手也從他眼睛上移開。蘇玖霍的睜開眼，常清晗已經開了車門，風把她頭發一下子就吹亂了，她用手往後攏了下，又把門“砰”的關上，頭也不回的往前麵裡走。
她單薄的睡衣被風吹的蓬了起來，蘇玖頭一次覺得這麼無力，他靠在駕駛坐上，緊緊地繃住下巴。
有些人配不上這身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