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晉江文學城獨家(2 / 2)

嫁給侯府嫡子 弓翎 14153 字 4個月前

他瘋了才會要褚源提供的糧草,打一開始褚源沒反對永康帝安排這麼多人護送他,元州就知道褚源在盯著這兩千人,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褚源養這些禁軍的。

“好吧。”夏樞遺憾無比,隻好殷殷切切地道:“你需要的時候,可一定要開口呀。”

元州:“……”

雖然小弟的神情讓元州覺得他是在關心自己,但元州並不想回答“好”或者“行”,他裝作沒聽到,轉而看向褚源:“盜墓賊的背後之人,你可有懷疑是誰?”

其實知道褚源周圍那麼多棋子之後,元州就猜到了是誰,隻是他想再確認一番。

“湯餘。”褚源沒有賣關子的意思,說道:“他背後是否有人,以及那人的身份本王沒有證據,不能亂說,但湯餘是安縣前任縣令,在任時,克扣守陵人的工錢,逼迫侯村長減少一個班次的守陵人人數,緊接著就有盜墓賊打死守陵人,偷盜先皇陪葬品,將先皇陵墓大半掏空,盜墓賊卻絲毫沒有損傷,銷聲匿跡。湯餘此人極為可疑,有很大可能監守自盜。再者,今日的盜墓賊逃入晉縣,明顯和晉縣之人有關,他這個晉縣縣令以及前安縣縣令,無論是否參與兩次盜墓,都難辭其咎。”

褚源這話說的非常有意思,湯餘的背後之人是誰在場的三人都心知肚明,但他卻不明確說出來,隻說沒有證據,把可能牽涉的範圍直接縮小到晉縣、安縣,讓忠君的元州著實鬆了一口氣。

元州想了想,說道:“明日我就帶著那些屍體去晉縣,若是後續查證湯餘真的監守自盜,我就先斬後奏,直接抄了他的老巢。”

褚源卻不應聲,隻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元大人這下倒是不用受製於人了,本王和王妃願意為元大人保守秘密,不過條件是一九分賬,我們九你一。”

元州本來是試探,但沒想到這男人心機如此之深,不僅瞬間明白他的意圖,還短短時間就對他起了趁火打劫的心思。

鑒於小弟在身邊,他忍住了火氣,但還是忍不住罵道:“你怎麼不去搶呢你!五五分,再多沒有了!”

沒錯,永康帝壓製下,元州搞不來軍餉和糧草,他打起貪官府庫的主意了。

“一九分。”褚源卻毫不動搖,他笑了笑,垂著眼慢條斯理地道:“不說湯餘的所有錢財均盜自於安縣,本就屬於本王以及治下百姓,就說你得了那麼多銀錢,如何向上麵解釋你的錢財來源呢?”

“本王卻可以解釋。”褚源“看”向元州,坦然地道:“本王擁有一片封地,收入多少純粹是本王說了算。你信不信,若是叫上麵得知你截留了一部分銀錢,不說治你的罪,這些銀錢你一分都留不住。”

元州當然知道他說的半句話都不假,永康帝是個什麼人,他比誰都清楚。

他想獲得軍餉和糧草,可以,但必須付出代價,而那些代價是什麼,元州用腳想都知道。

他並不想為了永康帝手中的軍餉、糧草,去背叛自己,更彆提做出對不起小弟的事。

他一陣咬牙:“六/四分,你六我四。”

“不,你不懂我的意思。”褚源收斂了笑容,認真道:“這筆銀錢,你最多隻能拿一份。”

夏樞趴在石桌上,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興致勃勃地聽著他們交鋒,忙的不亦樂乎。

褚源摸了摸他的腦袋,示意他彆趴石桌上,石桌太燙,便又衝著元州道:“你以為押送湯餘去京,他會在大理寺的刑具之下,為你隱瞞他的財產情況嗎?”

“但凡他在朝堂上說出這麼些年來搜刮的銀錢數額,而實際情況又對不上,你覺得皇上會怎樣?”褚源問元州。

皇上肯定會懷疑元州是否截留了所剿銀錢,若是元州沒對褚源下手,又截留銀錢獨自養兵,永康帝說不得會懷疑元州有不臣之心,更深一步,則會牽連燕國公府。

元州卻沒輕易退讓:“若是你拿了大頭,你就能應對這件事了嗎?”

“本王當然可以。”褚源也沒有遮掩的意思,自若道:“王府至今未建,銀錢是戶部未發放,還是被人貪汙,本王稍後就會寫折子上奏皇上,請皇上幫忙做主,追討銀錢。皇陵多年前被盜,先皇的陪葬哪裡去了,本王會一件件的為先皇追討。守陵人幾十年來的工錢被誰克扣了,本王也要一份份的為他們追討回來。一樁樁、一件件,想必皇上仁孝,必會為先皇、我和百姓們做主。”

元州:“……”

這追討下來,永康帝就算再貪婪,也不能不顧先皇、百姓們的麵子,來尋褚源截留湯餘府庫的麻煩。

至於暗地裡,永康帝又沒少找褚源麻煩,褚源還用在乎嗎?根本不用在乎。

“而且……”褚源給出最後一擊:“抄湯餘的家,你可以說是本王懷疑湯餘克扣百姓們的守陵銀錢,偷盜先皇陵墓,當著所有百姓的麵,逼你去查的。”

這樣,元州也不會被永康帝懷疑,燕國公府也不用受牽連,可以把所有鍋都扣湯餘身上,是湯餘自己漏了餡,被褚源抓住把柄,還被那麼多百姓當麵看著,元州就算不想動也得動。

這樣的安排,確實說的過去,但元州卻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

他不得不承認褚源的安排確實為他少了不少麻煩,但這樣他就暗地裡被褚源綁上了船。

而且一九分賬,比例遠低於他的預期。

目前湯餘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偷盜了多少先皇陪葬尚不可知,若是一成的比例不足以養活兩千禁軍一年半載,屆時他還會陷入焦頭爛額,不是向永康帝低頭,就是向褚源妥協。

褚源似是知道他的顧慮,給了個小建議:“六原郡三麵環山,土匪盜賊無數,他們中有被逼無奈上山的普通百姓,也有為燒傷搶掠、無惡不作的惡人,秋冬季節是他們最活躍的時間,元大人可以帶兵去試煉一番。”

來之前,永康帝確實是說了讓他們閒的時候,可以進山打土匪。

這也確實是他們積攢軍餉、糧草的好法子。

元州卻沒放鬆警惕:“你想要多少分賬?”

“這個按你說的,五五分賬。”褚源非常利索大方:“你們從山上帶下來的普通百姓,本王會為他們提供住所和良田,不叫他們再受那山林蟲獸之害。帶回來的惡人,本王則全權交予你處置。”

五五分賬,褚源還要安置百姓,對他來說,確實不算太多。

元州沒有吭聲,他沉思了一會兒,再一次,卻也是第一次朝褚源確認道:“你確定不會做下傷天害理,禍亂李朝之事?”

“我自然不會。”褚源“看”著他,認真道:“我可以以整個褚家的名譽起誓。”

“好,我答應你。”元州不再猶豫,直接拍桌應了下來。

等結束了談話回到臥房,夏樞不由得眼神奇怪地看著褚源。

“怎麼了?”褚源對他的眼神很敏感,不由得笑了一下:“有什麼想說的嗎?”

和元州談妥了之後,很顯然,他心情非常好。

夏樞對今晚兩人的行為非常迷惑,驚歎無比:“……你為何用褚家的名譽起誓,你姓李,根本不姓褚啊?而且,神奇的是,元州他竟然相信了你拿褚家發的誓言!”

真是一個敢發誓,一個敢信。

元州那貨也是的,平常總把姓褚的放到嘴邊罵,但關鍵時刻,竟然比誰都相信褚家的門風和名譽。

夏樞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覺得囧囧的。

褚源:“……”

他原本沒覺得有什麼,隻是小流氓提出來,他突然也覺得有一絲好笑。

好像確實是下意識把自己當成褚家人,而元州這個外人竟也沒反應過來,下意識也把他當成了褚家人……

“不過你也確實不能以李家名譽起誓。”夏樞自個兒咕噥:“否則我估計元州第一反應就是要和你掀桌,他會以為你是在拿永康帝耍他。”

褚源:“……”

他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呼啦了一下自家小流氓的腦袋,問道:“怎麼,生氣了?”

夏樞今晚確實有些生氣,他雖然想讓元州從他們這裡獲取軍餉和糧草,但知道元州從晉縣縣令那裡討糧失敗的原因,還是忍不住火氣蹭蹭上漲。

那永康帝到底是什麼狗皇帝啊!

夏樞真的好想揍他一頓。

不好好治民,天天就像個攪屎棍一般,搞得大家既惡心又無奈。

想了想,他道:“你真打算把湯餘從先皇陵墓中盜取的陪葬收集齊了,重新放回去?”

他不僅煩永康帝,他還煩先皇,都是些昏庸自私的玩意兒。

那些陪葬拿出來,不知道能養多少兵和民了,卻被先皇搞進了陵墓,在暗無天日的陵墓中變成廢品。

褚源沒回答他,卻意味深長地道:“你覺得暴露了偷盜皇陵的事跡,湯餘他能活著進京?”

夏樞:“!!!”

他的眼睛嗖地一下瞪大,難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永康帝……永康帝會殺了他?”

褚源垂眼:“盜取先皇陵墓,實為大不孝,一旦叫人知道他乾出如此之事,他這皇帝也不用做了。”

夏樞緊張的咽了口唾沫,手都不由自主地在抖,他沒想到永康帝竟然會這麼乾,還以為是湯餘監守自盜……

“那你會不會把湯餘……”他試探著道。

王長安就被褚源偷偷藏了起來,湯餘也有永康帝的把柄……

“不會。”褚源這次卻斷然搖頭,冷聲道:“他不值得活著。”

夏樞:“!!!”

既然湯餘半路有可能會被滅口,那他根本不可能在朝堂上拿出賬本,告訴彆人他貪了多少……

那元州一九分賬豈不是虧大了?

夏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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