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同樣讓馮老大和朱氏頗為的吃驚,“娘,你在說什麼啊!”
田氏臊著一張臉,不敢去看馮建仁,倒是對自己這個大兒子理所當然的吼道:“難道不是麼,難道不是麼,要不是仁哥兒說素姐兒靠那塊泥塘發家,說老二家的一切都應該是咱們的,我能帶著你們去嘛。”
朱氏鮮少膽大的頂撞自己婆婆,“可那不過是仁哥兒隨口一說,再說了童言無忌,仁哥兒還小,畢竟是您拍板讓我們跟著去的,不是麼。”
朱氏說這話也不覺得害臊,馮建仁都要二十出頭了,還說什麼童言無忌,若是馮素在的話,免不了要好好奚落他們一番。
“行了,都彆吵了!”馮裡正憤怒的拍桌而起,“你們還有臉吵,要不是我回來的及時,我這裡正的職位,怕就沒有了!我看你們將來還吃什麼喝什麼,都餓死算了!”
“可本來就是事實,馮素就是靠著泥塘發家的,她
就是應該養活我們一家老小,她就是欠我們家的!”馮建仁不管不顧的一股腦的將想說的話,全都說了,可這無疑是承認了,今日的事情就是他挑唆的。
馮裡正雙眼噴火,額角上的青筋隨著粗氣一鼓一脹,一巴掌抽在了馮建仁的臉上,當即便抽的馮建仁雙眼迷糊。
可這都不算完,馮裡正將供於高堂上的戒尺抽了出來,朝著馮建仁身上就抽去。
馮建仁從小就沒有被打過,一直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此時戒尺抽在身上,痛感蔓延全身,馮家老宅傳出了前所未有的嘶吼聲。
馮老大和朱氏兩人撲上前去,擋在兒子身前。
這一下先是打在了馮老大日漸養肥的身子上,疼的他連連的抽搐。看著戒尺又要抽下來,這便連忙抽身離開。
“啪”的一聲,這次抽在了朱氏的身上,朱氏朝馮老大喊道:“馮正海,你是不是男人,你竟然躲開!”
馮老大才不管那麼多呢,那戒尺抽在身上多痛啊,
傻子才會不躲呢!
雖然被打的是自己兒子,不過仁哥兒不是還年輕麼,還是個小夥子,應該打著不疼吧,總比把他這副老骨頭打壞了好。
這麼安慰這自己,馮老大便默默的躲到了一邊。
這便隻有朱氏不斷的護著兒子,可她越是護著,馮裡正便打的越狠。
幾次朱氏也想躲開,卻抽不動手。若是她這個時候有心思去看的話,就能明白,是馮建仁將她牢牢抱住,不讓她躲開。
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田氏見馮裡正的氣消了一些,這才上去勸了幾句。
加上馮裡正也打累了,這才罷了手。
看著哭哭啼啼的一家子,馮裡正更是不爽了,甩手朝裡屋去了。
渾身被抽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朱氏,衣帶頭發淩亂,看著身下的兒子哭道:“兒啊,娘的兒啊,你沒事吧!”
馮建仁雖然被母親護著,但也沒少挨了打,再見母
親如此的狼狽,母子二人如此的卑微,在這馮家絲毫沒有半點位置,更是悲上心頭,同朱氏兩人抱頭痛哭。
見母子兩個哭嚎聲越來越大,馮老大膽怯的朝裡屋看去,連忙的拽了拽朱氏的衣袖,“可彆哭了,再惹到爹怕又是要挨打了。”
朱氏本不想理這個沒用的男人,但又想著馮老大說的話沒錯,於是便連忙的扶著馮建仁,朝屋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