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素搖了搖頭:“我確實沒有時間去想什麼招數對付他們,不過,據我所知,二房除了長子薑子朝,剩下的三個都不大成氣候,薑子耀還算鑽心讀書的,但薑子東,薑子友二人與三房的薑陽一起,吃喝玩兒的事兒可是日日做,三房長女薑欣桐與那三嬸是一樣的,頗有心計,要是想拿人開刀,那三人,是最好的突破口了。”
清語走近兩步低聲問道:“夫人打算如何動手?”
“算不上動手。”馮素看向不遠處與儀祥院岔開的一條小路道:“他們這些京城的公子哥兒糊塗事怕是沒少乾,你叫人暗中去查,隻要是能做文章的,便叫
人纏上來,我們隻要在他們先動手之前讓他們抽不開身,我們便贏了。”
清語這邊明白過來,這完全是看那三人如何,俗話說沒做虧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門。
黃冰言與馮素達成共識的第二天祁雲便被派過來幫忙了,祁雲雖然還年輕,但做事乾脆利落,雷厲風行,跟在黃冰言身邊也學了不少東西,管家之事,內涵極大,她過來教馮素便是最好的人選。
同時帶過來的還有這些年侯府的賬本,出賬入賬,都記錄在冊,這可跟生意上的賬本不大相同,馮素粗略掃了眼便覺得不大對。
“這兒,年年的價格都不一樣,一年比一年高,而且這邊記錄的出門采買價錢明顯有克扣的痕跡…”馮
素的指尖滑到哪兒便皺著眉頭說出其中不對。
祁雲靜靜的聽著,待她將近兩年的賬簿大概翻了一遍了,這才開口:“夫人心有疑問也是正常的,您以前生意做的紅火,必定對這些經驗,但家裡的賬本與外頭買賣的賬本不一樣,外頭都是記大錢的,家裡的是記小賬,有些錢財不必較真。”
馮素垂眸沉思片刻:“我明白你說的,管家要寬嚴並濟,但我隨意掃了一下,單是這兩年,這些克扣和其中的銀錢的缺失,不算他們在外與那些商販早已熟識的交情,一年下來,侯府至少要在這兒上麵虧損將近一百兩銀子。”
“這麼多?!”祁雲愣一下,有些不敢相信。
馮素沒說話,接著將前三四年的賬簿翻了翻,理清
思緒後道:“想必這兩年,母親的精力怕是分散了不少,所以這兩年的賬簿才會有這麼多的紕漏。”
祁雲笑道:“夫人說的沒錯,這兩年侯爺的身子骨越發不好了,因為常年征戰在外的那些舊傷舊疾時常發作,老夫人既要照顧侯爺還要照顧侯府,這次是實在沒精神管理了,這才交給夫人,原本夫人要照顧外麵的生意,所以老夫人想再管兩年,但這次侯爺病倒…”
“這不用多說,我心裡明白的。”馮素點了點頭,又道:“但這兩年他們貪的不是一點點了,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若是不采取些措施,今年侯府還是會這樣。”
“那夫人打算如何?”祁雲問道。
“就像你說的寬嚴並濟,小賬我們就不算了,但一看侯府不穩,便貪心不足的,得好好抓一抓。”
“清語,去帶人將負責采買的東院兒劉管家帶到前院兒,我有話問他。”馮素合上賬本。
清語立刻便去了。
祁雲道:“那劉管家是侯府裡的老人了,老夫人知道他時常會在采買上做些手腳,但一直也沒動他,夫人若是要拿他開刀,這恐怕是個硬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