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馮素這麼問,薑澤不由皺起了眉頭:“查了情況,他在明月台裡吃了頓飯,飯後就有些發病的症狀,準備回去的時候倒在了大街上。”
馮素細想了想,若是傳染極強的病,那明月台一個都跑不掉。
“一桌子人吃飯,為什麼單獨他得了病?”
“現在那些公子哥一個個都要嚇壞了,生怕自己染了病,不過請了禦醫查看了情況,隻有是那人用的筷子與彆人不同。”
“何處不同?!”馮素立馬問。
薑澤看著她,心有疑問,但還是繼續答下去:“他用的普通木質的筷子,而其他人用的都是明月台特有
的紅木筷子。”
“想來,就是因為這個!”馮素突然興奮起來,隨後小心的看了床榻上的孩子,然後拉著薑澤到一邊說道:“木質的筷子定不是給客人用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用的,但這筷子必定是那個淮城人用過的。”
薑澤突然明白過來:“你是說…”
“應該是接觸到血或者是口水才會傳染。”這些事這個年代的人定是不能理解的,但他們也會知道,病人吃過的碗筷不能再用,那個官家的公子莫名用了這副筷子,不用想,也是有人故意害他的。
“確實,那些女媧廟裡的和尚,算是離病人最近的了,但到現在還沒有聽說哪個和尚得了病。”
“病人得了病,不與和尚說話,和尚也是日日念經,就算靠在一起站著,恐怕都不會染病。”馮素得出結論道。
“那陸文賓去淮城也沒有那麼多危險了。”薑澤點了點頭。
馮素看著他,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她猶豫片刻才說:“不如,我也過去吧,陸文賓要調查病源,不會有時間做施粥和買藥這些雜事的…”
薑澤下意識想拒絕,可接觸到她的目光後,他卻垂下眼睛道:“現在還沒尋到醫治的辦法,你這樣去太危險了。”
“陸文賓什麼時候去?”馮素問道。
“大概後日就出發了。”
馮素坐直身子:“那還有時間…”
“什麼?”薑澤看她乾勁十足的樣子,不由皺眉:“你不能跟他去,你再怎麼也是個女子,讓他把銀錢帶過去就是了。”
“我做些東西。”馮素站起身,出門對外麵喊了句
:“清語,香茗!”
薑澤忙跟出去。
香茗正讓人把熱好的飯菜端過來,馮素忙招呼道:“咱們庫裡有多少紗布?”
“什麼紗布?”香茗一愣。
“紗布,白色的。”馮素手指比劃著。
“這些隻有大夫有吧…”清語小聲提醒道。
馮素頓了下,又問:“那咱們庫裡紗製的布匹可有?”
古代的紗製布匹都是給官眷用的,材質厚實,用來做口罩最好了。
“那倒是有三四匹,是之前王妃送過來的。”香茗道。
“去叫人拿過來。”馮素心裡一喜,轉身又進屋拿紙筆了。
薑澤跟著團團轉,也不管菜飯都端上桌了,跟著馮素道一邊的桌上,看著她拿著筆在紙上畫著什麼。
“我們來做一些特殊的麵紗。”馮素幾筆畫完,笑眯眯的看向薑澤。
她嫁給薑澤之後,這般機靈的樣子也是鮮少見到了,特彆是生了兩個孩子之後,薑澤突然一下心裡一軟,便笑道:“是你剛想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