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景山竟然是鄔家的人?!
江昭目露驚愕,載著他和明母的黑車卻緩緩駛了過去,而後停了下來。
司機溫聲道:“夫人,到地方了。”
這話的意思是該下車了。
副駕駛上的秘書忙下車,走到明母這一側,為她打開了車門,躬身道:“夫人小心彆碰著頭。”
“江先生,您的麵色似乎不太對,是有些暈車嗎?”透過打開的車門,秘書看見江昭的臉,關心道。
已經下了車的明母回頭,“小昭?能堅持住嗎?”
江昭順著她的話輕輕搖了下頭,“我有些暈車,在車上待一會兒應該就好了,就是可惜,不能陪著媽您一起進去了。”
“不要緊,你這孩子,暈車怎麼不早說呢?早說媽就不讓你來了,你在車上多休息一會兒,什麼時候好了給秘書打電話,我讓他出來接你。”
江昭蒼白著臉點了點頭,“好的,謝謝媽。”
車門關上,車內便隻剩下他和司機二人。車子中央的擋板被升了起來,後座便隻剩下江昭一人。
他屏息,離深褐的車窗遠了些,但目光卻是緊緊看著窗外沒有動的。
鄔景山的年齡不可能是鄔家老爺子的兒子,那麼便隻能是小輩,可能是孫子,也可能是旁支的孫子輩,總之,看他的模樣,在鄔家的身份應當不會低。
江昭大膽猜測了一下,來的路上,明母同他說鄔家老爺子有一個長孫,大不了他幾歲。
想來,應該就是鄔景山了。
江昭越想,便越是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他怎麼會這麼倒黴在?!
這樣都能碰上鄔景山?
係統觀測了一下他的心理數據,小聲道:【宿主,其實您沒有必要怕鄔景山的。】
【當然有必要了,我現在的身份是明家的長……】江昭卡頓了好幾次還是沒能把這個稱呼說出來,反而羞得兩隻耳朵粉紅,而後才小小聲道:【我和明家的身份。】
【您為什麼會因此感到緊張呢?我認為這也沒什麼,隻不過是正常的商業聯姻,鄔景山身為鄔家的長孫,不可能不知道明家大少爺的事情。】
言外之意是,江昭哪怕隱瞞也沒有用,鄔景山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係統頓了頓,小聲道:【您已婚喪偶這件事和您想要從鄔景山手裡搞定學分沒有必要關係,我認為您完全可以直接下車。】
江昭唇瓣微顫了下,【不行。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鄔景山麵前讓我太不自在了。】
他說著,忽然變得狐疑起來了。
【你今天話為什麼這麼多,還一直攛掇我,讓鄔景山知道我的身份?】
係統沉默了會兒,才用和往常一般無兩的聲音道:【抱歉,我想是您想多了,我身為係統,是無權乾涉宿主所做的決定的,隻是基於道德層麵,給您分析了一下您的現狀。】
江昭的目光止不住往窗外瞟。
明家在a市的上層圈子裡可說是數一數二的,和鄔家幾乎稱得上是並列而行,隻是因為最近明家大少爺出了意外,股份波動幅度比平常大了許多,但好在明燁是男主,很快便撐住了明家。
鄔景山作為鄔家的長孫,自然是不可能一直站在門口迎接,剛才隻是出來接待同樣是圈內巨頭的兩位客人。
江昭眼睜睜看著鄔景山和明母打了招呼,又叫明燁過來。
明燁一反常態地沒有過去,隔得遠遠地看了眼鄔景山,而後徑直略過對昂,朝宅院裡走去。
明母笑了下,笑容裡滿是無奈。
大約幾十秒後,鄔景山的目光掃了一圈門口,似乎是覺得沒有需要他再親自接待的客人了,身影消失在門口。
看見他走開,車內的江昭這才鬆了口氣。
剛才被那一眼掃到時,他的呼吸下意識一滯,恍惚生出一種鄔景山在看他的錯覺,但隨即他便否認了這個錯覺。
他在車上,離車窗又隔得遠,鄔景山怎麼可能透過這層玻璃看見裡麵的他。
江昭又在車裡等了等,一直到門口的客人減少,他這才下車。
因為害怕被發現身份,他沒有打電話給秘書,好在請帖還在他身上,他拿著請帖進了明家。
宴會還沒有開始,四處都有落單的客人,他單獨走著也沒多起眼,可總有人往他這邊看過來,甚至有幾個拿著酒杯的男人打算朝他過來。
江昭餘光瞥見他們躍躍欲試的動作,本能加快了腳步,走到鄔家的後花園裡。
這裡可比之前那些地方偏僻多了,方才還走兩三步便是賓客聚集,現在卻徹底冷清了下來,隻有極偶爾才能看見兩三個成行的客人。
江昭舒了口氣,有些納地在心裡問道:【他們為什麼都在盯著我看嘛。】
係統道:【我想應該是因為您的臉。】它短暫地停了一下,【我認為,您應該充分認識到您這張臉對普通人的吸引力究竟有多大。】
【可是,隻是一張皮囊而已,為什麼會吸引這麼多的狂蜂浪蝶?】江昭眼裡浮出困惑,顯然不理解極了。
係統想了又想,最終拿自己舉例道:【如果我擁有人類的感情,我想,我會為您這張臉動容的。——按理來說,這具身體是您自己的身體,臉也同樣,在現實世界中,應該有很多人追求您呀,可我怎麼覺得,您像是……對這些很陌生似的?】
它試探地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