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回身拉住采薇的胳膊,采薇像被臟東西碰到似的倏地一彈,但兩手捧著衣服,一時扯不開,隻能拿眼瞪他:“梧桐公子如今春風得意,誰不知道您是世子跟前第一寵,您有您的陽關道,何苦為難我一個小婢女。”
“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你比誰都明白。”
梧桐收起了在裕世子麵前展現的魅冶之態,琥珀色的眸寫滿了認真,采薇卻不想看到,顧不上衣裳使勁掙開了他的手,眼角冷冷掃過他:“你有你的原因,但與我無關。”
“阿-切!”
沈蕪重重打了個噴嚏。
是著涼了,還是有人罵她,或者純粹---
鼻子癢。
“殿下,裕世子身邊的侍者求見您。”
壯子敲門稟報,沒有沈蕪的命令不敢擅自入內。
沈蕪正對著銅鏡在臉上塗抹一種特製麵霜,是她那便宜娘親捎給戎衡,再由戎衡轉交給她。
這種麵霜偏黃,據戎衡說是用一種他們烏孫特有的植物汁液製作而成,滋潤保濕且無毒無害,對沈蕪這種過白的人還有遮掩膚色的作用,塗完以後,膚色明顯暗淡了,雖仍是有點白,但不像之前那麼剔透打眼,美貌值也下降了多少。
沈蕪雖然心疼她這張吹彈可破的小臉蛋,可對於現在的她而言,低調藏嬌才是王道。
頂著微微泛黃的臉色,沈蕪開門出屋,到了外廳,見到來人,來人見到他,彼此都愣了一下。
“沈殿下,您這是哪裡不舒服?病了?”
臉色一黃,好像就沒有那麼嬌了。
梧桐難得懷疑起自己的直覺,他僅是那日在山路上見過小王孫一麵,未免武斷了點。
一旦有了懷疑,再看沈蕪就更加不確定了。
隻見他撩了衣袍下擺就往凳子上坐,倒了一杯茶水大口喝下,喝完放下杯子,直接扯了袖子就往嘴上擦,一點都不講究。
這做派,哪有半分王族的優雅儀態,簡直堪比街邊的市井流民。
梧桐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沈蕪悠哉喝茶吃點心,以不變應萬變。
裕世子不是省油的燈,又有那方麵的特殊癖好,他身邊的人,特彆是長得女氣過於秀美的男子,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