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有種蠶豆大小的黃色果子,甜甜的帶點酸,很爽口,水分也足。
沈蕪一下吃了好幾個,扭頭問站在身後的壯子:“這果子不錯,在哪裡摘的?再多摘一些!”
壯子抬眼看了看站在一旁保持微笑漂亮得有些邪乎的男子,掂量著語氣道:“這果子是梧桐公子在他們院裡摘的,咱院裡沒有這種樹,要不奴才到外麵山裡找找看。”
“原本是裕世子院裡的,裕世子可真有口福。”
怪她一張嘴,不僅好吃,還偏偏喜歡上彆人碗裡的,這回想不搭理都不行了。
梧桐抓住機會立刻走前,一雙勾人的狐狸眼笑起來格外魅:“難得沈殿下喜歡,等會兒我讓人再去摘了送過來,定讓小殿下吃個儘興。”
“那就多謝公子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尤其是好看的人。
美色惑人,沈蕪不心動,可架不住一雙想欣賞的眼睛。
男子走近了,沈蕪才看清他的雙目,眼白很少,瞳孔又大又圓,不是黑色,而是那種深黃的琥珀色,仿佛隱藏了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卻又引得人去探索。
沈蕪和他的視線一對上,看進他的眼睛裡,不知不覺中就挪不開了,好像隨時要被吸進去。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沈蕪意識到不妙。
她放在桌下的手掐了掐大腿的肉,強迫自己挪開目光,捧著杯盞喝茶,壓一壓有些恍惚的情緒。
奇怪,她這是怎麼了?
這個渾身透著邪乎的男人到底是何來曆?
她印象裡裕世子身邊戲份多的人,壓根就沒這家夥的存在。
早知道她那晚就該一口氣看完,不能因為跟她同名的倒黴小王孫死了就棄文,而且還隻看盜文,不花一分錢。
人摳門到一定境界,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沈殿下有什麼心事?為何這雙迷人的眼睛滿含憂鬱?”
就在沈蕪愣神的空當,男人又向她靠近了一大步,身上一股陌生又好聞的香氣充斥了沈蕪鼻尖,令她再次恍惚。
此男不僅妖,還危險。
沈蕪倏地站了起來,端起王室子弟的高姿態,禮貌而疏離地望著比她高了一個頭的男子。
“梧桐公子
是以什麼身份來問本殿呢?裕世子那樣得體又知禮的謙謙君子,你跟在他身邊應該學到精髓,而不是這般不知進退。”
小姑娘的嗓音細軟,沈蕪再怎麼壓嗓子也不可能變得渾厚,隻能儘量在氣勢上給男人造成壓力,警告他不要惹惱她。
反應慢半拍的壯子這時也回過了神,硬是擠到兩人中間,以一種護犢子的架勢盯著梧桐。
“我家主子還要去棠宮覲見太子,耽誤不得,如果沒有彆的事,還請這位公子早些回去吧!”
沈蕪刷地轉頭看向氣勢也很虎的壯子。
不愧是太子宮裡出來的內侍,底氣就是足啊,想攆人了,隨口祭出太子的名號,誰還敢不從呢。
“既如此,那梧桐就先回去了,稍晚些再讓人送一筐果子過來。”
留下來也看不出什麼,小殿下警惕心重,隻能以後再找機會了。
人走了,沈蕪頗有領導氣魄地踮起了腳尖拍拍壯子肩膀。
“乾得不錯,下次再來莫名其妙的人,就照今天這樣做。”
不想得到主子誇獎的下人不是好下人,壯子驕傲挺了挺胸,急著道:“殿下,您還是趕緊收拾一下,快些去棠宮吧。”
沈蕪下意識轉過身看了門口一眼,以為男人又回了,壯子還在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