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沒回啊!
“人都走了,就彆演了,說真話。”
“奴才從不說假話,天一亮棠宮的宮人就過來傳太子口諭,召您去棠宮一見,您可得快點了。”
“太子見我做什麼?”
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射不了箭寫不來文章,除了吃和睡,她還真沒彆的拿得出手的技能。
一想到太子那仿佛能洞悉人心又讓人琢磨不透的言行,沈蕪就打從心底抵觸。
若將她遇到的所有男人危險係數排個號,太子無疑是最頂端最可怕的那位,深不可測的眼神,還有模棱兩可的言語,都令沈蕪無比的忌憚。
沈蕪捂著額頭,有點疼。
“壯子,如果我說頭疼,能不能不去?”
“是可以不去,但太子約莫會派太醫給您做個精細的全身檢查,保證行宮內所有來客的身體健康,是太子很看重的一件事。”
壯子言之鑿鑿,沈蕪頭疼心也涼:“你的約莫,約莫有幾成的可能
?”
“約莫,九成九!”
那還約什麼莫,九成九這種概述,比一定肯定必定聽起來還可恨。
太醫要是真檢查出什麼,她隻會更加頭疼。
沈蕪深吸一口氣,默了片刻,轉身往外走,壯子跟在後頭:“主子,您就這麼去了,不換身更精神的衣服?”
主子氣色不好,又穿著灰不溜秋的袍子,就這麼去見太子太不慎重了。
“底子好,穿麻布袋都不會醜。”
沈蕪沒好氣地回,扮好看了讓太子懷疑,她腦子糊塗了才這麼做。
沈蕪匆匆去往主殿找五皇子,卻被長安告知五皇子還未起身。
“不如沈殿下您先回去,等主子醒了,奴才再派人通知您!”
長安心裡對沈蕪始終存在困惑,但又不便做什麼,隻能儘量隔開主子和這位小殿下的接觸,免得這位小殿下出了事,同他來往較多的五皇子也跟著受到牽累。
這都日上三竿了,還睡?
墮落的少年!
沈蕪臉上帶笑,客客氣氣道:“長安公公能不能進去叫醒五皇子,就說我來看他了,在外麵等他。”
“這個,”長安一臉為難,“小殿下您是不曉得主子起床氣有多重,往常叫醒過他的奴才,輕則跪幾個時辰,重則鞭笞一頓攆到冷宮做苦役,奴才倒不是怕被罰,就擔心牽連到小殿下,影響五皇子和您的感情。”
長安說得情真意切,沈蕪用肉眼也看不出他是真心還是假意,又想到好不容易跟五皇子發展出的情誼,如果因為這點小事而受到影響,確實得不償失。
沈蕪思慮再三,離開時留下了話。
“若是表哥醒了,你告訴他我去了太子宮內,若我還沒回,他可以去棠宮找我。”
“好的,奴才一定將話帶到。”
至於什麼時候記起來告訴五皇子,那就不好說了,畢竟,他一天也是很忙的,不一定一直跟在五皇子身邊。
棠宮外圍無人把守,宮內來回巡邏的侍衛也不算多,但沈蕪牢記五皇子曾說過的話。
“太子哥哥的暗衛無處不在,你隻要稍微有異動,即使是抬一下袖子,周圍可能就有一雙或者好幾雙眼睛盯住你了。”
所以,沈蕪繃緊了身體,目不斜視,就連左右腳邁出的高度,走過的每一步都刻意保持一致,再多走一段路,沈蕪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就同手同腳了。
太子迎風而立,一身毓秀昂藏地站在觀景台上,遠遠望著那抹穿堂而過的嬌小身影,眸色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