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五六分像(1 / 2)

賢妃還在愁眉苦臉想辦法,淑貴妃卻已經按捺不住,她將一乾宮婢遣出房間,隻留下從娘家帶進宮的心腹田嬤嬤,語氣既興奮又有些忐忑。

“子璋說那孩子很有可能是雅茹的親眷,可人家是金陵國的王孫,有父有母,跟雅茹能扯上什麼關係,雅茹既然活著,為何不回來,在外麵顛沛流離這麼多年,一想到她可能受的苦,我這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疼!”

淑貴妃和妹妹一母同胞,母親去世得早,姐妹倆相互扶持,跟刻薄的繼母鬥智鬥勇,感情非同一般,為了避開繼母安排的烏糟親事,她選擇采選進宮,而妹妹更是為了她自請和親,使得當時還是小才人的她入了皇帝的眼,漸漸有了寵幸,但她始終榮辱不驚,不想讓自己變得醜陋,也不想辜負妹妹的大恩。

後來,皇帝將年幼的太子交給她撫養,她也一躍成為了執掌後宮的皇貴妃,可她並沒有感覺到有多麼開心,因為她最在意最珍視的妹妹已經不在了,榮華富貴,她找不到人分享了。

如今,太子捎來消息,告訴她雅茹還活著,這對她而言無異於枯木逢春,奇跡出現了。

她迫不及待想見到妹妹,可卻不知妹妹身在何處,狂喜之後的苦惱,讓淑貴妃且歡且憂。

比起主子的情緒化,田嬤嬤顯得更冷靜。

“二小姐還活著,奴婢也很開心,可為了二小姐的安危,奴婢覺得此事不宜聲張,找人也得悄悄地進行。”

淑貴妃哪能聽不懂,哎歎一聲,又有些寵溺的嗔怪:“她素來就是個膽大的人,閒不住,沒多少耐心,也不知道多等兩年,等我籌劃妥當了讓她風風光光回到大乾,陰差陽錯,這命運就是捉弄人,不過她也是的,玩什麼不好非要玩詐死,還傳得人儘皆知,我就是想接她回京,想見她一麵,都得避人耳目,特彆的謹慎。”

田嬤嬤頗為欣慰,好在娘娘隻是心急,並不糊塗,知曉其中利害關係。

“這一彆十幾年,人老了,麵目也有變化,見過二小姐的人裡麵很多都不在了,隻要我們仔細點,等個合適的時機,給二小姐換個身份也不是不可以。”

淑貴妃點頭,以她現在的權勢,隻要想做,鮮少有做不到的事,特彆還有太子在,等將來他繼位,恢複妹妹的身份隻不過一紙詔書的事,畢竟,誰敢質疑皇帝。

“那就再等等,先找到人,再議。”

淑貴妃不想虧待唯一的妹妹。

“那個沈蕪,本宮倒真的想見一見他,太子既然那樣說,總歸有跡可循,可畢竟是外男,貿然宣他似乎不太妥,我不懼流言,但也不想平白招人非議,”

淑貴妃彆看在後宮獨大,實則最守規矩,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盛寵不衰,說白了,就是皇帝寵她寵得放心。

田嬤嬤靈機一動:“不如奴婢代娘娘先去探探,娘娘愛重太子,命繡坊做了幾件新衣裳,命奴婢送過去。”

太子還缺那幾件衣裳,外人感念的也隻不過是貴妃的愛子之心。

“那就暫且如此吧。”

沈蕪住在金碧輝煌的宮內,內心依然惦記她那方寸小院,剛剛布置一新,準備開始新生活,太子一道旨意,辛苦白費了,還白白便宜了後麵住進去的人。

關於主子這點心事,小翠都不稀罕說了。

“那院子在幾個質子住處裡是最寒酸的,就算改造了仍然簡陋,主子您放心,沒人會挑那裡住的,依奴婢看,大抵還會空很長一段時間。”

沈蕪幽幽一歎:“小翠啊,你也是住小屋子長大的,難道你不明白,房子小才有家的味道。”

這大廳陳設擺件不算少,但因著空間大,依舊顯得空蕩蕩,也格外的陰冷。

沈蕪要麼在院子裡曬太陽,要麼回裡屋呆著,很少在大廳走動,想去彆的地方逛逛,可一想到這是東宮,到處都是太子的人,出了這個殿門,她的每一個舉動都在彆人的監視下,就是賞景也沒了那份自在的心情,還不如哪都不去,繼續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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