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是血鬼術啊!跟他們的咒術又不是同一體係!
釘崎野薔薇:嘖,你好廢。
伏黑惠:……事情結束後我們約一架?
兩個人在低級的鬥嘴,但是背靠著背消滅食人魚的速度並不慢。可是,即便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的速度快,但是玉壺招出的食人魚似乎無窮無儘,補上來的數目永遠多於死去的數量。
“麻煩。”
不耐煩的微微蹙眉,不死川實彌猛地踏上前,手中日輪刀橫空劈砍,直接將靠近的食人魚全部清空,造成了短暫的真空帶。
而他要的也就是這個短暫的時間。
“風之呼吸,五之型——寒秋落山風!”
氣流開始彙聚,風刃成型,隨後原先就被剿滅的大片食人魚還未來得及補充就再次被消滅了大片,連同周圍的樹木一起化為粉末。
“無一郎!”
看也不看身後,不死川實彌徑直突刺,背後毫無保留的留給了自己的隊友。
時透無一郎也並不傻,緊跟而上將霞之呼吸運用的徹底——白茫茫的如同夢幻一樣的霧氣彙聚,流淌在密林之間,同不死川實彌揮出的風刃結合在一起徹底遮掩了敵人的視線。
無形而又致命的刀刃從霧海之中而來,伴隨著翻湧的白霧無聲收割著性命。
“壺,是你的本體吧。”
掩藏在霞霧之中,悄無聲息靠近了玉壺的時透無一郎將日輪刀拔出,透露著稚氣的麵龐上滿是平靜之色,即便是疑問句也是以敘述的語調說出:“死!”
如夢似幻的白霧,淩冽致命的刀光,在密林之中盈盈繚繞伴隨著風刃而起舞的霞霧。
風刃、劍氣與白霧,樹冠抖動之間發出的簌簌聲,散落下來的破碎光斑,空中散落的魚鱗,濺起的赤色血花,一切的一切組合在一起,這些元素構成了一副其妙的畫卷。
當白茫茫的霧海散去,不死川實彌和時透無一郎剛站直了身軀,麵前便是跌落在地的玉壺與半天狗。
“既然這些食人鬼能夠招到我們,難保其他人不會遇到麻煩。”
伏黑惠略略抿唇,繼續道:“如果是同我們這樣多人聚集在一起還好,落單的話……”危險性實在是太高了。
“去找他們吧。”
將手中的長釘放入腰間的便攜式背包中,釘崎野薔薇剛將自己的武器全部收好,就突然被不死川實彌一把扯住朝著一旁閃開。
‘乾什麼?!’
還不等釘崎野薔薇問出口,下一刻就看到她之前站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坑。
但是和撞擊出來的深坑有所不同的是,這個坑的邊緣有著明顯的切割的痕跡,讓它看上去就像是……被什麼生物啃食出來的一樣。
“還有一個。”
伏黑惠手上動作不停,麵色緊繃,隨著他的動作鵺與玉犬從陰影中躍出:“釘崎,還有一個咒靈。”
“這裡的環境……變了,是領域!”
原本該是茂密灌木叢的地方被沙灘與海浪取代,大片大片的海洋生物時不時的從海麵上躍出,激起的浪花在陽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
原先沒有任何存在感的陀艮踏浪而來,隨著他一起到來的還有大片大片麵目猙獰的魚群。
“今天真是和水生生物過不去了。”
不死川實彌眉頭緊蹙,盯著麵前的特級咒靈,捏著日輪刀的手微微收緊:“嘖,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作為領域的主人,陀艮看著麵前被自己拖到這裡來的人類,張開雙臂。
“人類,大海的力量與深邃,你們從未領略過。”
“葬身於海底!”
領域展開——蕩蘊平線!
這次出來的是和玉壺截然不同的食人魚,更加的龐大,數目更多,也更加的猙獰。
“最麻煩的是,那兩個家夥竟然沒死透。”
不死川實彌盯著不遠處掙紮著爬起來的半天狗和玉壺,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麻煩程度:“無一郎,你待在這兩個小鬼的身邊。”
食人魚的攻擊範圍實在是太廣,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隻不過是學生,還太稚嫩了。
如果放任他們兩個不管的話,很有可能會出事。
“嗯。”
點了點頭,時透無一郎雖然答應了不死川實彌的要求,但是也沒打算坐以待斃。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時透無一郎的臉頰上浮現了斑紋——霞之呼吸,全型式!
海浪與朦朧霧氣糾纏,各式各樣的食人魚翻湧於其中,伴隨著呼嘯的風,將海麵暈染成了紅色。
“太慢了。”
陀艮對於現在的場麵很不滿——他需要立刻去完成任務,將所有礙事的人除掉,更重要的是真人的仇,同伴的死也必須要報!
就像是得到了強化一樣,食人魚的眼睛化作一片赤紅,隨後張口。
“閃開!”
敏銳察覺到這一點的伏黑惠和不死川實彌同時吼出聲,但是即便根據往常的經驗躲開了食人魚,但是下一刻依然有血腥味蔓延開來。
“呃——!”
釘崎野薔薇緩慢低頭,看到了自己隱約露出森白骨骼的左臂。血液順著破碎的衣料滴落在了地上,傷口猙獰,齒痕清晰。
“釘崎?!”
伏黑惠猛地回頭,但是下一刻自己臉頰上同樣浮現了狹長而又深刻的傷。
“領域的必中效果,看樣子你們都不知道啊。”
海麵翻湧,海浪高高掀起托舉著陀艮。特級咒靈居高臨下的看著麵前的人類,如同真正的海洋的化身,毫無任何的憐憫之情,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隻是敘述著一個事實。
“麵對海洋,你們——唯有死亡!”
在海麵之下之前掩藏著的海洋生物遊曳著露出了他們的身軀,龐大的數目與比現在展露在人前更加可怖的力量感,甚至是還有更加恐怖的存在隻是掀起了個水花。
額頭冷汗滑落,伏黑惠第一次真切的感覺到了來自於大自然的恐怖和與死亡的親密距離。
海洋,深邃而又神秘。海底到底都生存著什麼生物?沒有人知曉。
但是此刻,陀艮隱約展現的一個角落就足以帶給人心靈上的沉重壓力,擊潰人的心理防線。
“什麼海洋……什麼死亡……”
死死的捂住左臂,釘崎野薔薇抬起頭來,然後指了指陀艮,沾染了血漬的麵龐上突然扯出一抹癲狂的笑:“哈?你說你就是海洋?!”
“如果你是海洋,你以為你是神明,你想要宣判我的死亡——”
鐵錘上沾染了血漬,長釘發出轟鳴,就像是要與人的靈魂共振。
“我,釘崎野薔薇就弑神給你看!”
抬頭,咒力彙聚攀升,釘崎野薔薇臉頰與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一朵朵妖冶的血色薔薇花綻放:“誰都彆想輕易地奪走我的命,誰都彆想輕易地斷定我的未來!”
曾經的諾言尚未兌現,曾經的目標還未達成,她還沒能看夠這個世界。
“想死的話你們就自己去吧,滾去角落裡麵自己腐爛——我想活著,我要站在陽光之下耀眼的活著!”
領域展開——芻靈禁庭!
“來吧。”
初次掌握領域就毫不猶豫的全力展開,釘崎野薔薇笑得越發癲狂,唇邊血漬仿若無意之間飄落的薔薇花瓣,眼底盛滿了殺意:“你們這群惡心的蛆蟲!”
清脆的聲音回蕩,陀艮、半天狗和玉壺的身上浮現了一枚標記,伴隨著聲音的落下而炸裂。
手裡的長釘被重重敲擊,釘崎野薔薇也不管自己的身體負荷不了這麼龐大的咒力消耗,更不管左臂上流出的血液,捏緊了長釘,揮錘。
“啊——”
看著麵前這一幕,伏黑惠擦拭掉臉頰上的血液,大腦前所未有的清醒,情緒前所未有的冷靜。
但是胸腔內翻湧著的一直被積壓著的怒火與張狂殺意不斷攀升,直至越過警戒點——為什麼要克製?
伏黑惠踏出一步。
他本就有著極高的天賦,有著結實的基礎,有著遠遠強於其它人的實力。
然後,他張開手,暗影順從他的意念在他的掌下彙聚。
不必瞻前顧後,在這裡留給他的選擇隻有兩個,生或者死。這一次不必去思考那麼多,隻需要按照自己的本心去選。
黑夜降臨,暗色的陰影將海麵吞沒,將陽光遮擋。
他現在,隻想要殺——!什麼保護同伴擔憂同伴,隻要他殺光了這群家夥就沒有任何威脅,也不會有任何彆的問題。
那麼接下來,隻需要實踐!
“領域展開——嵌合暗翳庭!”
從未有生靈看見過這樣的場麵。
幽幽靈火漂浮,莊嚴神聖的神社大殿前無數長釘懸空漂浮,白幡輕揚,無數靈魂的低吟回響在耳畔,身上帶著血色薔薇的咒術師用露出白骨的手臂敲響了擊碎靈魂的一擊。
濃稠的暗影吞沒遮掩了一切,它們吞噬了大海,仿佛自己化身為了大海。黑暗的空間內,無數陰影生物遊曳著,窺伺著目標。影子成了他的侍從,在這個世界,他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能。
海洋被擊碎,所謂的鬼也被吞沒撕成了碎片。
當所有的一切都結束時,饒是不死川實彌和時透無一郎看著脫力癱在地上的兩個人也不免有些心驚。
“這兩個蠢貨。”
嘴上罵了幾句,不死川實彌將伏黑惠背了起來,連同背起釘崎野薔薇的時透無一郎一起朝著另一處趕去。
“隻希望彆再遇見什麼該死的意外。”
然而,等到他們順著有聲音響起的地方趕過去的時候,通過破碎的牆壁進入裡麵時,就聽見了來自萬世極樂教教主戲謔的話語。
“嗯?怎麼,她沒有告訴你嗎?”
打開鐵扇半遮著臉頰,萬世極樂教教主似是哀傷似是憐憫一般幽幽歎息:“真是可憐啊……被蒙在鼓裡。”
彩色的眼瞳盯著麵前被猗窩座阻攔下的男人,童磨繼續道:“遊樂場的那次愉快回憶,她竟然都不告訴你們。”
“沒錯,那次可不是什麼意外哦?”
收起了鐵扇,童磨笑眯眯的拖長了語調,就像是絲毫不知曉自己在說什麼一樣慢悠悠道:“那是一場謀殺,成功的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