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六十六隻甚爾喵(2 / 2)

當兩個同樣身手遠超常人想象、肉.體強度達到頂峰的存在交手時,周遭的一切都在他們不經之間揮出的連帶攻勢下化作廢墟。

樹木被摧殘,灌木被連根拔起,地麵被擊碎。

塵土彌漫,原本就不甚充足的陽光在灰塵的遮掩下變得越發暗淡,場景明明滅滅呈現出渾濁不堪的昏暗感。

而在模糊的風塵之中,兩抹黑色殘影碰撞,攻擊發出的音爆聲與風一起撕裂灰塵形成的輕紗。

猗窩座很強,這一點伏黑甚爾已經逐漸知曉了這件事情。

稍稍向後躍去拉開了些許距離,伏黑甚爾看著麵前氣息依然平穩毫無絮亂之色的猗窩座,卻沒什麼消沉的情緒。因為,他不會輸。

天逆鉾的刀鋒銳,以利勢不可擋之姿切割下來了食人鬼的手臂。

但是下一刻,手臂再生。

“切。”食人鬼這點恢複能力可真是讓人不爽。

見目的沒有達成,伏黑甚爾也不多猶豫,乾淨利落的拉開距離以免被對方抓住然後擊碎頭顱。

但是就在伏黑甚爾離開的下一刻,炙熱火焰形成的猛虎突然躍出,張開獠牙伸出了利爪衝著猗窩座撲去——炎之呼吸,煉獄杏壽郎趕到!

而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猗窩座剛擊退猛虎,下一刻身後又傳來了龍吟。

澄澈藍色水流組成了龍身,龍首張開口,陣陣龍吟響徹天空。水龍咆哮著直衝猗窩座而去。

水之呼吸,富岡義勇緊跟著到達戰場。

“礙事的家夥……不,等等。”

原先還打算再說些什麼,但是猗窩座在差距到煉獄杏壽郎與富岡義勇身上的氣息後突然轉變了態度。

“竟然還有兩個實力不錯的家夥,還是鬼殺隊的柱。”

暫時停下了攻勢的猗窩座滿意的看著麵前的三個人,毫不猶豫的擺出了破壞殺的終招:“有趣,這一趟來的真是太值了!”

“你們三個,都很不錯!”

“唔姆,雖然你這麼誇我們,但是我們依然不會手下留情。”

明亮的紅色火光在刀刃上亮起,伴隨著跳躍的火苗灼灼構築成了獨特的炎之呼吸,煉獄杏壽郎微微俯身,開始蓄力:“除儘天下惡鬼乃吾等使命!”

水與火合作,卻並未產生任何針鋒相對的跡象。

然而,就在此時又有外來者闖入。

“啊呀啊呀,猗窩座閣下,看樣子你遇到了麻煩啊。”

有著白橡色頭發與七彩色眼眸的萬世極樂教教主慢悠悠的踏著陰影走出,手中蓮華扇一張一合。

看了眼在場的眾人,童磨猛地打開鐵扇半遮住了唇,語帶笑意:“真是倒黴,竟然被三個人圍攻……啊呀,雖然我是個鬼,但是我可是一隻富有同理心的鬼,是個大善人呀。”

“所以,路見不平幫我的隊友一把,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白色寒氣無聲無息的蔓延開來,攀附在地麵,在植物的葉片上凝聚成了一層淡淡的薄霜。冰蓮於寒氣之中悄無聲息的綻放,萬世極樂教教主恍若傳聞中一般如同神明降臨,踏著白蓮而來,眸中滿是憐憫之色。

“童磨,這裡沒有你的事情,走開。”

相較於表現的樂於助人的童磨,作為被幫助的那一方猗窩座的態度差到了極點,看著麵前的上弦二似乎隱隱有想要動手的跡象,卻強行克製著自己。

“啊呀,彆這麼冷淡嘛,猗窩座閣下。”

笑眯眯的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對方的惡劣態度,童磨輕搖手中的鐵扇,說道:“畢竟我比你名詞更高一點,也比你更強,幫幫你對於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似乎是被戳中了痛腳,猗窩座突然回首揮出一拳。

看著用蓮華扇擋下自己攻擊的童磨,猗窩座麵無表情道:“滾。”

“嘖嘖嘖,真是無情又冷酷的家夥。”

搖頭歎了口氣,童磨也不想真的挑起對方的怒意,因此隻得可惜的將視線轉移。

“嗯?你看起來有些眼熟。”

合起鐵扇,扇子的頂端輕拍掌心,童磨沉思片刻後突然露出了一抹笑,頗為熱情的衝著伏黑甚爾打了個招呼,仿佛兩個人就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

“伏黑甚爾,嗯,伏黑,我說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你呀。”

看著對方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童磨好心的提醒道:“因為我在此之前認識一個人,你應該也很熟悉。”

“伏黑千鶴,我曾經看中的信徒——結果竟然被對方拒絕了。這可是讓我傷心了很久呐。”

終於看到對方變了臉色,童磨慢悠悠歎了口氣,隨後狀似不經意之間提及到了另外一件事。

“我和她也很久沒有見過麵了,自從近十年前的那場遊樂園之彆後。”

原本隻當對方是個威脅度較高的伏黑甚爾身軀陡然一僵,猛然抬頭看著他,聲音冰冷的可怕。

“你剛剛,說什麼?遊樂園?”

“嗯嗯,沒錯哦。”

就像是真的不知道麵前人為什麼露出這幅模樣一般,童磨驚訝的看了他一眼,而後好心的科普解釋道:“就是那次發生了爆炸的不愉快的會麵。”

“看你的表情,似乎她都沒有告訴你那一天發生了什麼?真是可惜。”

“不過沒關係,畢竟我可是個大善人,那就讓我告訴你吧。”

蓮華扇遮住了下半張臉,露出的彩色眼瞳中毫無任何情緒波動,淡漠的讓人感覺到心底發寒。

“那並不是意外,而是一場我們商量好的謀殺哦。”

“一場成功的謀殺。”

轟——!

誰都沒有反應過來在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原本應該站在不遠處的伏黑甚爾不知何時已經衝到了童磨的身前,手中的天逆鉾在蓮華扇上留下了深深地刻痕。

“你……說,那不是意外?”

眼底猩紅之色浮現,腦海之中名為理智的弦繃緊、出現斷裂的跡象。

伏黑甚爾低聲緩慢的重複著對方的話語,手上的力氣在不斷的加大,就連天逆鉾都發出了低鳴。

“對,不是。”

童磨乾脆利落的承認了這件事,然後下一刻,他就被一拳結結實實的轟到了臉上。

“……”

略略低垂著頭顱,伏黑甚爾安靜的可怕,也死寂的讓人心驚。

曾經纏繞著他,至今也偶爾的化作噩夢死死拖拽著他向著深淵墮落的夢魘,那道傷疤,竟然是……人為創造出來的?

這些家夥怎麼敢。他們怎麼敢這麼做!?

那些絕望,那些悲愴,那些猶如跗骨之蛆般的冰冷寒意……

啊啊啊——!

極致的憤怒與仇恨化作了詭異的清醒,伏黑甚爾在這一刻很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但是卻又放任自己縱容著自己去做出瘋狂的、曾經保有理智的自己絕對不會做的舉動。

皮膚覆蓋著危險的寒霜也毫不在意,被劃傷了肩膀也毫不在意。

他現在隻想要做一件事——殺、了、對、方!

這一刻,伏黑甚爾收斂起了所有的偽裝,凶獸一般的殺戮本能占據支配地位,卻仍然保有著最後點點清醒與理智,然後這僅存的理智又放任催促著他,叫囂著渴望著舔砥鮮血。

明明毫無咒力、異能與靈力等超自然力量,但是伏黑甚爾卻輕而易舉的撕開了所有阻擋自己的東西。

殺戮的氣息猶如化作了實質,血腥味甚至是仿佛就在鼻尖。

唇邊扯開一抹分不清是瘋狂到失去了理智還是對於即將飲血感到快意的猖狂笑意,粗糙的傷疤也隨之而被扯動。

在此刻,伏黑甚爾終於展露出了他的陰暗麵。

天與的暴君,於此處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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