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下課時,晴子就拎著包徑直離開,沒有告知任何人去向。
另外兩位同級生自然是答不上來五條悟的問題,晴彥出列一步,搖搖頭,麵露難色,任由五條悟自己去腦補這裡麵的真相。
五條悟見狀也收斂不爽的神色,那雙漂亮的眼睛直直在三人間掃視一遍,哼笑一聲:“你們一會兒要一起來挨打還是一個一個輪流挨打?”
“一個一個來吧。”晴彥幾乎是在他問句剛出的第一瞬間就作出回答,他們一年級之間配合一道出過任務,對彼此的術式也算是心知肚明,但如果對抗五條悟的話,一起上總是會有互相乾擾的嫌疑。
“我說,你回答得未免也太熟練了吧。”七海毫不留情地吐槽晴彥。
“習慣成自然,習慣成自然。”晴彥輕咳一聲,退到一邊。
他有過和五條悟對戰的經驗,準備發揮他們一年級間深厚的同學情誼,先把這“寶貴的機會”讓給兩位同級生。
那邊灰原雄和五條悟已經走到演練場劃好的專門場地內,晴彥偷了閒,慢悠悠地在夏油傑身邊坐下。
“不認真看看嗎?”夏油傑見他剛一坐下,隨便就著視線落點發起呆來,十指交叉,胡亂地互相勾上一通。
他隨便撿過一隻剛準備擺放回去的圓珠筆,塞到晴彥手中。
晴彥指尖一頓,也順著夏油傑的舉動,直接轉悠起這支筆來:“沒什麼好看的,不管是他們中的誰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參考性。”
先不說術式截然相反,連戰鬥的方式也可以說是完全不同。
“我是聽說悟有那麼和晴子說過,不過他們兩個是晴彥你刻意帶過來的吧。”夏油傑又將圓珠筆慢條斯理地從晴彥手中抽走,收獲後輩帶著些微不滿的眼神。
“我隻是稍微說了些話而已。”晴彥沒有正麵回答夏油傑的問題。
他倒也在這些七拐八拐的情感問題上考慮不到太多。
“我感覺對於兩位前輩,好像很多人都是‘敬而遠之’的心理。”這一點就算落到心中無比崇拜夏油傑的灰原雄身上也有體現。
他對於有目的性地找夏油傑談話並沒有什麼障礙,但平時一旦沒事,粉絲濾鏡十幾層厚的灰原雄就會考慮到“我會不會打擾到前輩”之類的問題。
七海建人這種根本就不是個會主動的性格自然不必提。
一二年級沒有交流過一次經驗、全然按照自己的軌跡成長當然也沒有什麼問題,他把人拉過來也隻是臨時起意而已。
“所以說,晴彥其實才是比較‘異類’的那一個啊。”夏油傑撐著頭,語帶笑意,他把那支圓珠筆又塞回晴彥手裡,對方仍然“不計前嫌”地接過,放在手中百無聊賴地轉著。
“同為‘異類’那就是同類,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晴彥麵色如常。
演練場隻是一片劃分開不同場地的空地而已,附近有不少小房間用來堆放一些學生們訓練時會用到的奇怪器具。
所以即使他們遙遙地坐在另一邊,那邊對戰的動靜還是能清晰無比地傳入耳中——確實不需要晴彥去看,光憑著這些動靜,便足夠在心底描摹出大致的戰況。
不出所料的一邊倒。
“太超標了啊,五條前輩。”晴彥不帶什麼情緒地感慨一聲。
一旁的夏油傑明白他是指那邊的戰鬥,饒有興致地發起一個提問:“晴彥認為自己以後有打敗悟的可能嗎?”
“有。”晴彥無比篤定地回答。
他現在的生活正讓他無比接近一個人類,但有一點無比明朗,他的壽命並不會如同一個普通人類一樣短暫。
五條悟再強,也還是人類之軀,壽命又沒他長。這個問題在以後上沒做出具體的時間界定,他當然可以這麼麵不改色地回答。
“好久沒打,晴彥現在這麼張狂了啊。”五條悟幽幽的歎息聲從身後傳來,晴彥背後一涼。
他譴責的眼神剛遞給夏油傑那邊,對方扔給他一個明顯是在看熱鬨的表情,晴彥的肩膀上就倏地傳來重量。
五條悟攬住他一側肩膀,把他整個人都往下壓了壓:“七海說讓你這個‘有經驗對抗我’的前輩第二個上,怎麼樣,要去嗎?”
這樣的姿勢讓兩個人的距離極為接近,晴彥隔著墨鏡,能直接無比地見到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眸。
挑釁意味這般濃重的話也讓他一時之間忘記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指尖無意識地扣住五條悟的手腕:“好。”
其實真打起來,晴彥還是有那麼一絲放不開。
如果說以前還不用顧忌那麼多的話,現在他必須要考慮到“特殊的血液”是晴子專屬的東西。
晴子和晴彥可以有一致的地方,但在特殊且具有唯一性的標誌上不可以。
和五條悟打當然也不會奔著見血去,隻是萬一在防禦或者進攻時一時之間失去平衡,刮刮蹭蹭到哪,劃出傷口那可就又有許多事情牽扯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