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商英終於在包順部停留了不止一炷香的時間,但前後也不過半個時辰多些,然後帶著大約六百騎走了。臨走時,他還對著包順不耐煩地說道:“行了,就這六百騎就好了,你給我弄些老弱病殘,到時大帥看著不痛快,卻又是下官惹麻煩!”
包順連連賠罪,最後好說歹說,終於把時間寬延了兩天,允許包順所部派一千五百騎去參加演練。楊時完全的是看得口瞪目呆,他沒有想到,二杆子性子玩得好了,也一樣能出奇不意,把事情辦妥。
倒是張商英看出楊時的心事,對他笑道:“這種事,也就是唬一唬,等包順回過神,或是這俞角烈見了大帥,這戲也就演到頭了。可一不可二的事。隻是希望當真能聚得一千五百騎來。”
說著他也苦笑搖頭,因為在他看來,鄉兵那邊,劉瑜肯定是要失望的了。
“若為兵員,為何剛才不答應下來,包順所請求的?”楊時聽著可就更不明白。
“若你真要他出兵,隻要教他看出眉目來,那你要一千兵馬?你若拿不出來三千兵馬小半年的吃嚼糧草,你一個兵也彆想要到!”張商英低聲說著,伸手拍了拍楊時的肩膀。
隻不過張商英其實有點想得太多了,至少鄉裡弓箭社那邊,並不是如他所料的那樣,完全拉不到人,或是各級的吏員,弄一些老弱病殘來應付。為什麼呢?因為那七八個之前跟著彭孫的手下,之前就是鄉裡弓箭社當教習啊!
他們對於鄉裡弓箭社的情況,是極為熟悉的,所以劉瑜才會他們去鄉間先做一番動員。
儘管弓手的聚集,沒有蕃兵這麼快,但在第三天的時間,七鄉八裡聚集過來的弓手,也有六七百人上下了。而且這些弓手的紀律和鬥誌,要比蕃兵更好一些。
“經略相公相召,教某等前來效死,有什麼好說的?”那弓兵看著有三四十歲,對著邊上有些忐忑的少年說道,“莫怕,你看見那些教習,還有鄉裡那些從西軍裡退來的殷實人家?都是跟著經略相公賣命的,隻教上陣不孬,能不能封妻蔭子不提,至少經略相公,不會短了某等的買命錢!”
中年弓兵的話,便是說得周圍同伴紛紛點頭。
秦鳳邊地,自從幾年前,跟著劉瑜混的西軍,倒真的沒有說死了之後,然後家裡失了頂梁柱,破家絕戶的。跟著劉瑜混的那些西軍,有傷的,有死的,但確實劉瑜從來不會忘記撫恤的錢銀,而且逢年過節都多少有所照拂。
而這裡那鄉兵裡,有個左臉有著刀疤的鄉兵笑了起來:“入娘賊的,嚼什麼老婆舌頭?不給經略相公賣命,這青唐人縱馬過來,手上弓刀便放過你了?呸,到時還死得窩囊些!該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怕個屁!”
這位看著是明白事理,幾句話點得通透,卻把那些原本略有點怯意的少年,煽著不再發抖了。這時就聽著有軍兵在叫:“十裡堡的!過來點驗!”
於是二三十個鄉兵,連忙奔過去點卯。
六七百人,也不過就是二十來個鄉裡的弓箭社,調拔出來青壯。
劉瑜微笑著看著校場上千餘蕃兵,六七百弓兵,五百西北禁軍,還有在校場邊充作夫子的輜重部隊,三四百名糧草場的老軍。三四天時間,這兩千多青壯就這麼拚湊了出來,劉瑜隱隱也是有些自豪的,如果沒有他之前在秦鳳的經營,那不可能有這麼高的動員效率。
“子京大哥,戰陣之道,就要依仗大哥了。”劉瑜對著身邊的劉昌祚說道。
劉昌祚也是極為激動,因為他沒有想到,劉瑜真的能動員出這麼多人,而且還不是老弱病殘,是真正的青壯:“末將當效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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