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並沒有給他們每人發個什麼信物憑證。
培訓他們,本來就是在青唐布下的暗樁,劉瑜從來沒有想過,也從來沒有指望過,這些少年之中,有誰成長為間諜特工角色。他們並不是按著這個方向來培養的,他們的作用的,就是通過平時的記錄,形成數據,在商隊到達時,把數據送出。
而劉瑜通過這些數據,可以詳實掌握,各個部落的人口、馬匹、能戰之士、權力變更等等的消息。從而去製定計劃,如何分化這些蕃部。特工和間諜的角色,是由白玉堂這樣的人來充當的。就連築錄羽城,原本也不是按這方向發展的。
所以,在秦州城外一箭之地,剝波就下了馬。
於是他來,是為了跟著主子到宋國,吃香喝辣的,不是來送死的。
“我要見主子爺!”他大聲地叫嚷著。
用青唐土話,事實上,他並不會說宋話。
在夜裡,他鬼叫一般的聲音,很快就引起了守城軍兵的關注,不想關注也不行,連野外的狼,都跟著嚎了起來。
“我要見主子爺!我是細作!”剝波的秦州城外的寒風裡,象個傻瓜一樣地呼喚著。
守城的軍兵挑起燈籠張望了一眼,孤孤零零的一個人影,倒也不象是來攻城的,隻不過,這實在太可笑了。有聽得懂青唐土話的都虞侯,就笑罵道:“他娘的,哪有大聲叫嚷,說自己是細作的細作?”
這著實太滑稽了。
如果不是黑暗裡,綠幽幽的眼珠子,越來越近,剝波大約也會找個地方躲到天亮再說。
可當他發現那些綠幽幽的眼珠子,在黑暗中逼近,他就知道,要不進城,要不死在城外。
所以他就驅動馬匹,向秦州城奔了過去:“我是細作,我要見主子爺!”
如果不是劉昌祚正好巡城,也許剝波就會死秦州城下。
但正所謂,一顆馬掌釘決定了一場戰爭的勝負。
恰好這一晚,正是壯懷激烈的劉昌祚睡不著,起來巡城。
當他聽著這少年的青唐土話,又確定了對方隻有一人,他就下令:“放個籃子,拉他上來。”
所以剝波終於沒有死在秦州城下,而上了城頭的剝波,連劉瑜的名字都不知道。
劉昌祚問他:“你說自己是細作,要找誰接頭?有什麼線報?”
“我要找主子爺。”問來問去,他隻會這一句,從開始的不利索,到後麵的說話順暢,都是這麼一句。
這事要讓高遵裕遇著,說不準覺得這少年是來消遣自己,或是個失心瘋,一刀殺了。
但劉昌祚覺得,便是失心瘋,也不至於這麼急馳百裡,夜裡過來發瘋的。
驗明身上是否有凶器兵刃時,看著剝波那青紫的大腿,不用他說,沙場老將,自然知道是瘋狂跑路的痕跡。
“主子爺是誰?你要不就把線報說出來,要不你得說你要找的主子爺是誰。”劉昌祚很耐心地向他詢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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