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的消失,她當然是驚訝和意外的。
但這些情緒的波動,她早就習慣於呼吸之間,就把它們平息。
“劉白袍留下的書信上,寫了什麼?”梁太後並沒有緊接著,去討論李清策的問題。
那不是一個現在馬上能處理的問題,如果處理了李清策,就必定會牽扯到她的兒子。
而動到皇帝,勢必就會跟許多黨項貴族撕破了臉。
因為很多黨項貴族,是認為她也就折騰幾年吧,等皇帝大了,成年了,總是要還政的。
如果現在她就去動皇帝,這些等著皇帝親政的貴族,不就沒了盼頭麼?那他們必然會反彈啊。
所以,這不是一個適宜在這時節來處理的事,梁太後很明智的岔開了話題。
“我不識字。”罔萌訛臉上居然流露出幾分羞澀和尷尬。
梁太後並沒有嘲笑他,隻是讓他把信件留下,然後就讓他先行退下。
“你們說說,罔萌訛為什麼不讀這封信。”看著罔萌訛離去的身影,梁太後向著身邊的女官問道。
那些女官沒有一個敢開口的,罔萌訛是誰?太後的情人啊。
誰知道自己說的話,會不會漏到罔萌訛耳朵裡?
“這宮裡還是姓梁的,輪不到他罔萌訛把持你們的生死。”梁太後對著女官們輕聲說道,她半倚在椅子上,有一種疏懶,她的眼光望向屋梁上,卻不見了之前那隻被劉瑜馴服的貓。
她皺起了眉頭:“貓呢?”
於是罔萌訛下令宮人、內侍,用軟弓射落所有可疑之處的事,便被稟報到了她的耳朵裡。
梁太後聽罷,失聲笑了起來:“好吧,劉白袍說罔萌訛以冒頓自許,我之前認為劉白袍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今看起來,卻還真是被他說中。劉白袍啊劉白袍。”
她說著,指腹輕輕劃過椅子的扶手,似乎在懷念著,劉瑜存留在此的氣息和味道。
“叫老吳滾過來。”梁太後沉吟了一陣,卻是這麼吩咐。
吳公公很快就過來了,其實他本來是要病榻上,喝了藥,周圍幾個乾兒子,都在擔心他捱不過今夜的。但聽著太後傳喚,今天剛剛吐血,又親眼見著義子在眼前被殺死的吳公公,便翻身而起,連穿衣服也不需要他人服侍,很快就來到太後的跟前。
權力,很多時候,總是最為有效的興奮劑。
梁太後還是能從吳公公浮腫的眼圈,略有些發紫的唇上,看出他內裡的虛弱:“身子不適,便與傳話的人回上一聲,何必硬撐著過來?”
但話雖如此,若真的吳公公不硬撐著過來,大約他永遠也不必過來了吧?
當然吳公公這當口,不會去說這麼煞風景的話:“太後娘娘最是慈心,我等狗一般的人,也勞了娘娘掛心,當真隻有粉了身,才能報娘娘的恩遇!”
梁太後叫他來,自然不是為了聽這些話,隻不過這君臣相得的戲碼,得要這麼做過一回,才好說正事:“前番有人說,內外有彆,這寢宮的宿衛,最好還是不要交給重騎。我也以為有些道理的,隻是若把宿衛交到你手上,你可有把握?”
“太後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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