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奴奴的少爺沒有差遣,但還是官噢?”仙兒這麼向劉瑜問道。
劉瑜點了點頭,笑著對她說道:“是,館職、官職都辭之不去,所以還是官。至少,暫時是官。不過,我會慢慢把自己,從曆史隱去。”
“為什麼呢?”仙兒不是太明白。
劉瑜撫了撫她的頭發,沒有再說什麼。
這時有馬蹄聲急劇響起來,然後李鐵牛來報:“相公,有中貴人帶著軍兵前來叩見啊。”
劉瑜點了點頭:“教他進來便是。”
入得內來的,所謂中貴人就是太監了,卻是勾當井冰務公事的太監,見著劉瑜雙膝著地磕下頭:“恩相,城外有一條好漢,自稱周十一,混身浴血,說是奉了恩相之命,狙殺奸人。但身上卻有五枚皇城司親事官的腰牌憑記,他說是殉國的同僚。小人不敢決,特來請恩相示下。”
周十一郎,劉瑜一聽就知道,對赤滾滾和石小
虎說道:“你們隨這位過去認人,若是無誤,帶他回來便是。”
赤滾滾很快就帶了人回來,卻正是周十一郎。
後者從腰間解下一個包裹,雙手捧上:“小人周某,追殺千裡,同儕殉國,幸不辱命!”
劉瑜接過包裹,展開卻是一個生石灰醃過的頭顱,正是瞎征無誤。
到死他都沒有閉上眼。
“你立了大功。你有兩條路,一條是接受封賞,我幫你表薦上去,連升三級應該沒有問題。”劉瑜放下那個頭顱,對著周十一郎說道 ,“然後,我是要隱退了,你得自己一級一級往上爬,不會拍馬溜須,我可讓彭孫教你,看你自己的緣遇了。”
滿頭臉血痂的周十一郎,抬頭道:“請相公示下,另一條路該若何?”
“記下你的功勞,升遷你的官職,但接下來,你要作為親事官,去執行一項長期的任務,你去
相州湯陰住下來吧,平時看看有沒有好的苗子,有的話,為國家培養一些將才。到了要用你的時候,我會派人過去,通知你。也許一輩子都不用你,那麼可能你一生立下的功績,就隻能到你死的時候,才能表彰出來。”
周十一郎毫不猶豫磕了頭:“周桐願為大宋效死,非求官爵,願往相州。”
劉瑜點了點頭,教他先下去梳洗。
仙兒不太明白:“少爺,為什麼要讓他去相州?”
“因為,相州湯陰也許多年後,會有大宋的一點希望。”
劉瑜輕撫著仙兒的秀發,溫柔地對她說道:“我所希望的,就是永遠不必啟用周十一郎。湯陰多年後那個人,不必去經過那轟轟烈烈的二十年。”
“我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為此。”
“不為奴,國泰民安。”
劉瑜說著,望向天際,已近傍晚,夕陽染紅了整片的天空,每一天的晚霞,都不儘相同,憑何以為,一切就會亙古不變?
蝴蝶那薄薄的翅膀,也能掀起風暴;
螻蟻的胳臂,誰又能說,就一定不能阻擋某個巨大的車輪?
不,每一天,都是嶄新的一天。
每一天,都有著新的秘密,等著被探索,被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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