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風頌詩(3)(1 / 2)

有些鳥注定是不會被關在籠子裡的,因為它們的每一片羽毛都閃耀著自由的光輝。

——史蒂芬·金

新生的生命總充滿了有數不儘的問題,他們總是用那孩子樣的稚嫩眼光打量這個世界,塞萊斯特不討厭這樣的存在。這個世界的孩子要麼永遠停留在孩童時期,要麼過早被奪走了童真的心靈。

“塞萊斯特,這是什麼呀?它聞起來好香。”

“那是塞西莉亞花。”

“塞萊斯特,那是什麼動物?它有白色的翅膀。”

“那是飛鳥。”

……

起初,問題總是很簡單的,但提問的人不是西塔,而是新生的魔神溫迪。

西塔雖然是個小孩子,但過早展示出了遺傳自父親的領導氣質。

她現在還很小,然而跟魔神不同,她馬上就會長大,她要學習的是如何像她的父親一樣領導一個族群,尤其是在他們要侍奉一位新神的時候。

最初的一晚後,西塔就再也沒有哭過,她的眼睛總是看是注視著塞萊斯特,和塞萊斯特旁邊的哈倫。

她在學習哈倫,學習他如何侍奉他的神。她還太小,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心思,她的一切都擺在台麵上。

塞萊斯特沒有製止她,這是西塔的選擇,大人總會覺得小孩子什麼也不懂,但是那是錯的,新生的小動物最容易捕捉外界的風聲。

西塔已經意識到了,塞萊斯特不是他們以前侍奉的烈風之主迭卡庇安。她看似溫和,卻從不與人親近,她看似大度,卻從不給她的子民一點指引。

迭卡拉庇安需要他的人民愛他,需要聽到神官對他的讚頌,可塞萊斯特卻從不需要這些,她不需要人。

西塔感到疑惑和不安,她隻能觀察女神旁邊的神官哈倫。

雖然相比於神官,哈倫把自己定位為女神的戰士,隨時準備為神而戰,哪怕身軀會被其他神撕碎也在所不惜。

但哈倫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他從來沒有西塔的不安,他的命運如此地確切,如果女神需要他戰死,那麼他就會奉獻出自己的生命,沒有一絲遲疑。

但那並不是塞萊斯特想要看到的,那不是人的道路,那是武器的道路,可哈倫的心太過澄澈,容不下其他的疑惑。

他從未思考,看似自由,卻是神最忠實的奴隸。

西塔之後就會意識到她和哈倫存在本質的不同,但她現在隻是學習著哈倫,全心全意地為神明奉獻,以求神的恩賜,賜予他們活下去的庇佑。

真正的孩子隻有溫迪。

明明誕生在古恩希爾德一族的悲鳴中,但他卻不屈服於痛苦、哀嚎和生存的無奈,他的眼睛永遠注視著高空,他的心裡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愛,充滿了微風、鮮花和飛鳥。

溫迪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神職,他還沒有覺醒魔神的力量,現在的他隻是小小的風精靈和相當弱小的魔神。

但塞萊斯特從來沒有輕視過溫迪,她總是小心翼翼地嗬護著溫迪的奇思幻想。她知道,溫迪是一位跟她,還有烈風之主迭卡拉庇安和北風狼王安德留斯截然不同的魔神。

迭卡拉庇安和安德留斯以他們的方式給與了人類指引,但那不是蒙德人的答案,人們選擇背棄這兩位魔神。

而塞萊斯特呢?

她本就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提瓦特魔神,她的一半是屬於人的,她還沒有傲慢到可以指引人們道路。所以她選擇回應和支持,如果這是人們出於自由意誌的選擇,那麼塞萊斯特就會祝福人類的道路。

來自九方的那一麵告訴塞萊斯特,是人選擇了神,而不是神選擇了人。

現存的七神,每位都走著相當獨特的道路,那是各國人的選擇,是曆史的眾望所歸,而不是神的選擇,從來也不會是神。

而蒙德的答案是自由——自由引導人民。

塞萊斯特無法說出自由的真諦,因為強加給古蒙德人的自由不是真正的自由。她隻能將答案藏在給溫迪講的每一句詩歌裡,說的每一句言語中,所以她必須小心翼翼嗬護溫迪的夢,那裡麵可能藏著通往未來的鑰匙。

在真正的風之魔神巴巴托斯出現前,她必須保護她僅存的神明盟友和蒙德的人類火種。

溫迪不需要知道這些,屬於魔神的一麵總會指引他找到他的答案——他的神職。塞萊斯特隻需要等待,等待她在溫迪身上種下的種子開出花來。

“塞萊斯特,什麼是死亡?”

時間會將溫迪的問題變得複雜,在他還不懂為人類的死去悲傷的時候,就必須直麵死亡的真麵目。

死的人是古恩希爾德的族長,也就是西塔的父親。

西塔沒有哭,她把父親的墳墓葬在了北邊的山坡上,可以望見王城的方向——那裡葬著她的母親。

那時西塔才13歲,但她必須開始當一位族長了,她說不上有多悲傷,在她原本的預料中,父親……應該會更早地死去。在那座王城中,沒有人可以活過30歲,她至少有足夠的時間與父親告彆。

也與過去一同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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